余欣瞧着夏知瑶脸色苍白,冲上前挡住他们:“瑶瑶。”
“滚开!”
程北谦一脸煞气。
怀里的夏知瑶颤了颤,他又安抚地去贴她脸颊。
她勉强睁开眼朝余欣看过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虚脱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冲动。
余欣跟程璐完全靠近不了,眼睁睁看着车驶离。
车速平稳又快地开往市区医院,昏暗封闭的后车舱。
夏知瑶虚弱无力地坐在程北谦怀里,头疲乏靠在他肩上,真是绝望妥协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跟余欣之间密谋的事?”她休息片刻,蓄了些力气问。
程北谦抱着她面无表情,“是。”
“什么时候?”
“从你让余欣给你找证件的时候。”
竟是那么早就知道了。
夏知瑶沉沉闭上眼,也不再问他是如何知道细节的。
其实这事还有点巧合,自从夏知瑶第一次逃跑后,他就一直安排人监视余欣的动作。
也是那时从余欣邮箱发现了夏知瑶在北岭的踪迹。
他想要改变确实是真的,为了向她表明一颗真心,撤离了对夏伟绍夫妇的监视,也不让保镖再监视她。
只不过他把余欣这条线给忘了,也忘记让那些人撤离,所以这段时间那些人还在监视余欣。
也正因为这个巧合,他们发现余欣不停跑整形医院,又恰巧被他们听到整形医院跟人炫耀五万卖了一份变性资料。
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余欣用那个变性人证件购买了机票。
这事他们当时就汇报给了程北谦。
他得知这些,没有去声张,而是又用高价让变性医院的人以章子需要重盖为由,让余欣重新领取证件,岂料这次重新领的证件是假章。
这也是余欣说的这事中途有点曲折,各中环节也就被她们给忽略了。
程北谦又联系机场人员,若是有人用这些假证换登机牌就把人先扣留。
程北谦知道她的计划,不动声色由着她,急于扫清二人之间的恩怨,希望她能为他留下。
而孩子来得有些巧,像是老天爷帮助他,他更焦急地去求婚。
只是所有不留余地恳求还是换来背叛。
车一路开到市区医院,程北谦抱着她直接去妇科门诊。
医生见患者面色虚白,让程北谦把人放在病床上,又让他先出去回避。
他在走廊来回踱步,抵着墙面看头顶的白炽灯发呆。
半小时后医生推门出来,程北谦焦灼问:“有没有什么事?”
医生告诉他:“患者就是身体太虚,肚子里孩子没事,一会我让护士给她打一针保胎针。”
程北谦一听没事,整个人瞬间虚虚靠回墙壁。
医生见过太多这种小年轻吵架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接着说:“不过不能再让患者情绪过于激动,前三个月很重要,要是再这样过激,大人孩子都会受罪。”
程北谦睫毛颤了下,“好。”
他在走廊安静站了一会,推门进病房。
夏知瑶闭着眼安静躺在病床上,像是累到极致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潮湿的泪痕,模样瞧着是真让人心疼。
护士端着医用托盘进来,要给夏知瑶打安胎针。
程北谦一时不忍叫她醒过来,轻轻坐在床边,手刚碰到她胳膊,她人像是受到惊吓,骤然往回缩,睁开眼直愣愣盯着他。
那眼底有压抑的恨意。
他心口窒息,却是不敢再碰她,低声说:“护士要打针。”
夏知瑶眼底的情绪很快收回,语气平静道:“我知道了,你出去。”
程北谦没敢多待,起身关门出去了,他也不敢离开,就靠着冰凉的墙守在门口。
医生之前开了一些安胎的药,他不能离开这里去取,给保镖去了电话,让他们拿了单子去取药。
护士打完针出来,悄悄打量这对年轻男女。
外形优越的男女总能吸引人注意,特别是这男的轻轻松松就把主任调过来,专门给屋里的患者看诊。
只是这二人说是夫妻吧,又有点怪怪的。
医院千奇百怪的事天天发生,护士也没过多好奇。
程北谦再次推门进去,夏知瑶还躺在床上,她一点也不想动,全身上下所有力气一下子卸掉了。
他试探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见她没有挣扎,这才大胆抱紧她离开医院。
回到别墅,他一路把她抱到楼上卧室,保姆和管家胆战心惊跟在他们身后。
“有力气洗澡吗?”
一路抱着她,两人出了一身汗,她头上还戴着假发,闷了一路,又在机场医院折腾这么久,身上脸上黏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