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甘示弱地冷视他。
她回来是要找机会逃跑,重新搭上自己的身体已经让她够恶心,要是怀上他的孩子,简直想都不敢想。
“夏知瑶,适可而止!”
程北谦一把摁住她肩颈,像以往那样高高在上俯视她。
“别仗着我现在纵容你,就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把你满身的尖刺给我收起来!”
没等她再说出任何难听的话,他下床重重甩门走了。
屋里只剩下夏知瑶一个人,平复了好一会才重新冷静。
她现在没心情去管程北谦的情绪,心里不停算着可能怀上的可能性。
这会已经晚上十点,别墅又在半山腰,她出门又不太自由,现在去市区药店的可行性比较小。
只能等明天一大早再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
时间应该来得及。
因心里藏着事,她一晚上没睡踏实。
两人睡前闹得不愉快,以为程北谦会一去不复返,哪知这人半夜又摸了过来。
似乎察觉到她没睡着,特别蛮横地把她勒入怀里,不让她动一下,就这么抱着她贴了一晚上。
早上夏知瑶实在困得不行,眯了一觉,醒过来时床上早没了程北谦人影。
她立刻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就让司机送她去了市区药店。
72小时避孕药效果不是百分百,但成功率还是很高。
夏知瑶连药店门都没出就掰开药生咽,咽了半天没能咽下去,又急忙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水灌进去。
吞下去的那一刻,她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心里的大事终于落了地,她回了趟风华里,在自己家补了会觉,中午路过美食街,去了趟鸡咯哒炸鸡店。
店里生意很火爆,她吃了份炸鸡没瞧见兰青人影。
下去四点她才回别墅,一进屋瞧见程北谦坐在客厅抽烟,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公司才对。
这种反常莫名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客厅烟雾萦绕不散,模糊了他英挺五官,他手指钳住烟头弹了下烟灰,微抬头,不冷不淡地问她:“为什么吃避孕药?”
那几个保镖嘴还真是长,连这点小事也要汇报。
夏知瑶虽然不意外,但心里还是遏制不住愤怒。
在成功逃出国之前,逃得了一次房事逃不了第二次,这事她没打算隐瞒。
夏知瑶往沙发上一坐,坦白:“车祸的时候环掉了一部分,我就让医生取了。”
程北谦夹烟的手一顿,继而把烟碾灭在烟灰缸,语气缓和道:“那玩意吃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别吃了。”
“以前又不是没吃过。”
夏知瑶忍不住反唇相讥,嘴上痛快了,忽然头皮一紧,脚底寒气直往头上冒,咬着牙问他:“你不会又想让我去上环吧!”
她垂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攥紧,眼底的恨意几乎喷薄而出。
程北谦从昨晚火气就一直积在胸口,知道她买避孕药吃,放下工作回来问问她怎么回事。
哪知她一进屋就给他脸色看,嘴上讽刺他。
但所有不悦瞧见她紧握的拳头,顷刻就散了,甚至心口隐隐泛疼。
他站起来坐过去,弯下腰牵着她的手,没让她甩开,低声说:“不上环,我让人去买计生用品。”
夏知瑶拳头慢慢松开,像是见了鬼一样看他。
程北谦叹息一声,带点哄她的意思,“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保姆给你做。”
夏知瑶面上不显,心里却止不住冷哼。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两人都没提那些不愉快的事。
有时她觉得程北谦这人挺分裂的,气得时候恨不得吃了她,又能做到像没事人一样。
他伤害过她,她也跟人联手伤害过他,甚至亲手捅过他。
到底是他真能不介意,还是在伪装?
不管是哪一种,她做不到毫无芥蒂。
她心里还在想着事,程北谦靠过来缠着她时,她瞬间炸毛了,口不择言道:“你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事?我今天吃了药,肚子疼,能不能别碰我!”
身后顿时没了声音,环在她胸口的手臂青筋暴起。
她听到程北谦吸了一口气。
就在她以为今晚势必又要干一架的时候,程北谦像个没脸没皮的狗歪在她颈边,抓着她的手往下探,声音低哑:“用手行吗?”
其实程北谦向来是个很会克制自己的人,想要在暗流涌动的程家厮杀出一条血路,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冷静。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