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吸了吸鼻子,哭腔渐歇。
明显是很抗拒的意思了。
沈矜年:“……”
他没想到孩子在梦里也会回应自已,甚至还会嫌弃自已绞尽脑汁取出来的名字。
沈大牛。
多好养活的名字啊。
顾砚求之不得呢。
要是顾砚可以改名的话还可以改成顾二牛,和沈大牛一听就是好哥俩。
不过宝宝不喜欢。
沈矜年又问:“那叫沈草率?”
宝宝不安地往他怀里拱了拱胖乎乎的小身体。
沈矜年明白这还是不满意,他随口又说:“不行就叫二娃?”
“来福?”
“富贵?”
“小黄?”
“阿彪?”
“铁柱?”
顾砚:“……”
沈矜年三米厚的获奖证书水分得有两米五,怎么能给孩子起这么随心所欲的名字啊。
顾砚怕伤了宝宝的心,连忙叫停:“不行就抽空去卜一卦吧。”
孩子起名是大事。
怎么也得费点心思的。
沈矜年叹了口气,养宝宝真的很劳心费力,连起个名字都要特意跑一趟请师傅批字。
顾砚看沈矜年面上犹豫的神情松动,补充了一句:“你需要的话,我随时有空。”
“反正现在不去。”
马上期末了,他学习任务和考试任务格外繁重,分不出丝毫精力来在宝宝身上。
沈矜年一想到明天满课,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刚才还精神满满,现在已经有些困意了。
他把手臂缩进被子里,换了个姿势抱着宝宝,对顾砚道:“我睡了。”
男人低沉地嗯了一声:“晚安。”
话音落下,沈矜年把脑袋埋进单薄被子里,抱着孩子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顾砚。
有了顾砚刚才的一番催眠。
沈矜年睡意来势汹汹,几乎闭上眼睛就彻底进入了梦乡。
顾砚特意多等了半个小时。
把沈矜年和宝宝的脸蛋从被子里剥出来,以免造成呼吸不畅。
做完以后,他才重新躺回了自已的位置闭上眼。
身边睡着他心心念念的人。
两个人轻浅悠长的呼吸声和香甜信息素味道比任何安眠药都好用。
顾砚比沈矜年晚一个小时睡着。
三个人出乎意料一夜好眠。
沈矜年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睡了一个完整的觉,甚至连做的梦都是香香甜甜美滋滋的,醒来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更让他震惊的是。
他醒了以后身边的宝宝竟然还在睡。
直到自已从床上坐起来,宝宝才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勉强睁开朦胧迷离的双眼。
缓过神后不哭不闹,立刻朝着沈矜年伸手要抱抱:“PaPa~”
沈矜年把宝宝抱起来:“早上好,大牛。”
宝宝愣了一下:“?”
见鬼了,爸爸。
这房间里除了我以外还有第二个小孩?
顾砚恰逢其时地带着围裙出现在门口,不敢踏进沈矜年卧室一步:“没有确定名字的话,还是少叫为好。”
不然孩子习惯了这个名字,以后改都改不过来。
沈矜年被教育,觉得有点道理。
抱起孩子转了个身,看着宝宝稚嫩的小脸真挚道歉:“私密马赛大牛酱。”
顾砚:“……”
确实是沈矜年的风格。
知道错了,但是一时半会故意不会改。
他有些无奈地换了一个话题:“早餐好了,洗完漱可以出来吃饭了。”
“奥。”沈矜年随便应了一声。
准备先帮怀里的孩子换掉纸尿裤,不然一会该大哭特哭了,哭得叫人心烦意乱。
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是。
他低头看怀里的孩子,不仅没有看到宝宝委屈的小表情,反而一脸震惊地看着门口的顾砚。
大眼睛使劲地眨了几次,似乎在反复确定出现在卧室里的男人不是幻影,确定不是自已的错觉以后。
小手指指着门口的男人,对沈矜年说:“PaPa~”
沈矜年刚提醒顾砚不允许诱导孩子叫爸爸。
现在孩子主动给人叫爸爸。
啪啪打自已的脸。
他佯装不在意,从床头取过纸尿裤熟练地抓住宝宝的两个脚丫拎起来,将纸尿裤随意往上提了提,完美更换成功。
宝宝以为他没听到,又小声地提醒了沈矜年一句:“PaPa~”
爸爸来看我们了。
沈矜年这次装不下去了,手掌掐住宝宝的腋下,让宝宝站着面对自已:“要叫哥哥。”
—“是顾砚哥哥。”
宝宝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摇头。
是:“PaPa~”
沈矜年:“……”
他立刻趿拉上拖鞋站起身子,将怀里的孩子交给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砚:“给他喝奶粉。”
暂时不想管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完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