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惊奇的发现副总裁不仅没生气,反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厉少庭离场没一会儿,季楚就出现在会场,他和厉少川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的轻点头。
——
安许年被人抗在肩上,他的手脚都被绑住,眼睛也被蒙住了,但却清晰地听到了身后铁门关闭的声音,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湿和憋闷。
他被粗鲁地扔在地上,皮鞋发出的啪嗒声环绕在耳侧。
厉少庭漠然看着地上的年轻人,颇有些不耐烦问道:“给你三分钟,把你知道的关于池泽宇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安许年神经一直绷着,等待对方开口,他本以为是季楚要害他,可这道声音明显要醇厚得多,虽然陌生却有些似曾相识。
对方突然提到池泽宇,安许年有一瞬间的怔神,这个名字……之前绑架他的那人曾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蜷缩着身体,手腕和脚都被绑住,他撑不住身体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池泽宇”,安许年奋力地挣扎着。
厉少庭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也就没什么好商量得了”,说罢他独自转身出了昏暗逼仄的杂物间,门口的保镖得到老板的指令进了房间。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接着是刺鼻的汽油味。
安许年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顿时慌了,刚想要开口呼救,嘴巴就被胶带贴上。
杂物间内虽然常年处于地下阴暗潮湿,但汽油是最好的助燃剂,很快屋内就浓烟滚滚。
安许年被浓烈的火舌炙烤着,浓烟钻进他的鼻腔,嘴巴被堵上,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叫声。
厉少庭并没有走远,他在等,等耗尽了安许年所有的顽强。
他并不打算除掉安许年,池泽宇的事情已经让他一头乱麻,现在这种时刻他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厉少川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安许年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想把自己当傻子耍还是天真了。
他看了眼手表,心里估算着时间,他事先已经安排好了后勤处救火的人员和设备,今晚只是想让安许年吃些苦头罢了。
他第三次抬腕看表时,一个保镖突然大步跑过来,俯身在厉少庭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随行的人员就见老板怒气冲冲地拿着手机打电话走了,留下他们在门口傻站。
众人互相对望着,屋内的烟越来越浓烈,顺着门下的缝隙向外蔓延。
安许年已经喊不出声,意识渐渐消失,朦胧中似乎看见了爸爸在向他招手,他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急救车悠长的鸣笛声,嘈杂的人声,然后是消毒水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看来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小时那场大火也是这样的景象,厉承风把自己从火场里背出来,喊他的名字让他不要睡
可这次他太困了,头一歪倒在了担架上。
安许年在手术室抢救时,厉少庭在酒店的总统套房扇了厉予安一个巴掌。
季楚躺在卧室内昏睡着,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厉少庭这才明白为何儿子会极力劝阻老爷子在家休息,不要费心劳神出席年会,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解恨又删了一耳光,怒喝道:“你就这么等不及吗?非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厉予安神情平静,说道:“因为只有在今天,他才会愿意站在我身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才会施舍一般地接下我送给他的酒”他陈述着多年来的心酸,发现自己居然快要习惯这种心痛了,他接着说道:“我下的只是促使他发情期提前的药,接下来几天老宅那边希望父亲您帮我瞒住,我也是为了厉家的未来考虑,您和我说过,只要能让他怀上我的孩子,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第六十七章
厉少庭被儿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事情已经发生了,所谓的后悔只是虚妄,处理好眼前的事才是关键。
他离开房间,临走前特意交代酒店人员这间房间的入住信息不能外泄,老爷子那边他会想好说辞。
坐进车里,他呆坐了很久。
儿子和季楚的事情他可以处理,可安许年的事情要如何收尾?
如果他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只是后续要如何把自己从其中摘干净,这一次他要上哪里再找一位合适的替罪羊?
——
厉承风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焦,头发也凌乱了。
从把安许年送进手术室起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