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前是该去理一次发了。”
“正好我也要去做护肤精油全套,这几天你抽个时间跟我一起去,让美容师给你做个脸部皮肤护理。”
鲸鲸拍了拍容岸的脸颊,不管是自己还是他,订婚那天都要保持最佳状态。
手背对着容岸的肚子碰了碰,鲸鲸说:“你有好些天没晨跑了吧,上回闻律说你胖了,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抓紧时间锻炼,别把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胖没了。”
“你也是,脸胖了一圈,最好减个十斤八斤的,穿订婚的小礼服才好看。”
两人互相嫌弃了一会儿,鲸鲸扭臀顶了一下容岸,示意他给自己让地方,她也要刷牙洗香香,他已经霸占洗脸台时间够久了。容岸没让给她,两人在洗脸台前挤来挤去,一起刷牙、一起洗脸。
鲸鲸抬头看着镜子里正在刮脸把镜子占了一大半的男人,心说,这哥们儿昨晚还特深情文艺地跟她说,自己带给他不一样的生活,早上却连洗手台都不肯让给自己。
“咱俩是不是真的快变成一个人了?”鲸鲸依然盯着镜子看。“嗯?”容岸侧过脸低头看她,她不穿高跟鞋的时候,比他矮了不少。
“喜欢吃的东西越来越相似,生活习惯也越来越接近,都喜欢撸猫,就连长胖也一起长胖了。”鲸鲸捏了捏自己粉嘟嘟的脸,左右端详,似乎是胖了那么一点点。
“可能这就是相濡以沫、潜移默化。”容岸洗干净脸,宠溺地在鲸鲸脸上也捏了一把。
阳兴舟住院两天,完成了各项体征检查,骨科和肿瘤科的专家会诊后一致决定尽快安排手术,期间院方征求了家属意见,如果活检结果为恶性,手术后还要安排四个疗程的化疗。
容岸正在办公室写手术报告,有人敲门,他抬头去看,见是阳央,眉头一皱。虽然猜到她可能是为她父亲的病情而来,他还是不想见到她。
阳央在容岸办公桌旁坐下,跟他说:“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我爸爸的病,刘教授找我谈过话了,说手术切除肿瘤的难度不大,但如果是恶性,后续还需要放化疗。”
容岸放下手里的笔,“你父亲的会诊结果刘教授已经发给我了,一切还是等手术后活检后病理结果出来才能做近一步诊疗方案。”
“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良性的可能性有多大?”阳央明白,长沙的医生之所以同意她父亲转院到雁京来,肯定是因为她父亲的病很严重。
容岸见她面色澄定的凝视着自己,猜到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不到百分之十,肿瘤占位明显,已经浸润周围组织,基本能判定是恶性的。”
阳央长长叹息了一声,眼泪涌到眼角,又被她逼回去,哽咽着问:“那切除了他还能……最多还能活几年?”
“这个不好说,要看具体的病理类型,如果不发生转移,坚持个五到七年没问题,如果预后很差,转移到肝脏,那一年都撑不了。”容岸再不喜欢阳央,说起阳兴舟的病也无法不动容,毕竟他除了是阳央的父亲,还是他深爱着的鲸鲸的表舅。
“你能不能救救他,你救救我爸爸吧,只要你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阳央泪如雨下,望着容岸苦苦哀求。
容岸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你克制一下情绪,医生又不是神仙,恶性肿瘤到了中晚期能手术已经算是好的了……我也没什么需要你答应的,又不是和你做交易。”
“我不能没有爸爸,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医术那么好,还认识很多专家,你一定能救我爸爸的……我保证以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你救救我爸爸……我就这一个亲人了……”阳央泣不成声,抓住容岸的手臂不撒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你冷静点,别这样,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容岸没想到她情绪会忽然失控,竭力想摆脱她,哪知道阳央并不肯放手,一直扯住他手臂。
就在他俩拉拉扯扯的时候,向阳和鲸鲸母女俩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到这一幕,几个人皆是脸色一变,容岸及其尴尬,想说点什么,当着丈母娘的面又不好说。
出乎几个三个年轻人的意料,向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表情,她淡定地走上前搂住阳央的肩,把她从容岸身旁带走,安慰她说:“我们都知道你爸爸的病情很严重,但现在手术还没做,一切都是未知数。别哭了,我们过去看看你爸爸,你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他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你这样子给他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