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吗？我想听实话。”鲸鲸语气淡淡的，只想听一句真相。她不想再猜来猜去了，不想再继续这种折磨人的游戏了，她要听他说实话。
“没有！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要是说谎，让我不得好死。”容岸情急之下，免不了赌咒发誓。
“想和她睡吗？或者换个说法，有过和她睡的念头没有？你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有过一点欲望，哪怕一点点欲望，也是欲望。”鲸鲸此时冷静得不近情理。
容岸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哑着嗓子说：“鲸鲸，你这么问，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那么不值得信任？”
大概真的刺痛了他，他的声音都哽咽了，鲸鲸鼻子泛酸，眼眶也湿润了，“可她知道你很多事啊，她知道你吃芹菜过敏；知道你气管不好，冬天一感冒就会咳嗽；你爱吃的菜，她几乎都会做，她擅长的菜，也教过你，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啊？”
“可这些我都告诉过你，在美国的时候，她先是住在我楼下大半年，后来又和小颖当了一年多室友，她知道一些我的生活习惯，不足为奇。鲸鲸，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谁又和你说了什么？”容岸焦急得脑门上直冒汗。
“我不相信，她那么在意你，你就一点都不动心？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每次你提到她的时候，情绪都会变得很反常，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溃一样，让我很难不怀疑，只有刻骨铭心爱过、彼此伤害过，才会产生那样的反应。”鲸鲸说到此处，心就像破了一个洞，不断地往外滴血。
长久以来，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里，他的每一种情绪，她都能感知。一贯克制冷静如他，轻易不会表现出情绪化的一面，除非是被触到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部分。
原本一头雾水的容岸听到这些话再也忍不住了，愠怒：“我说了我和她没任何关系，我也不可能喜欢她，为什么你非要逼着我承认我对她有想法？她是什么仙女吗，人人都得喜欢她？你说得对，她的确伤害过我，而且是很深的伤害，你满意了吗？”
鲸鲸听他发火，知道他终于要爆发真实情绪了，狠下心说：“是我在逼你？还是你们对我步步紧逼？昨晚我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说你喝多了，后来我打你电话一晚上，你都没接，你想过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比起你俩可能有过的感情纠葛，我更不能接受的是隐瞒和欺骗。”
“昨晚你打我电话是她接的？”容岸有点明白了，怪不得鲸鲸受了刺激。
“我一直在等，等你向我坦白，我不介意你有过去，可你始终不肯跟我说实话，一再逃避，你不是想知道陈炽那回找我吃饭跟我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他跟我说，你和阳央有过一个孩子，因为她打掉了孩子，你们才会分手……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更相信你啊，不相信他们说的，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实情，结果你除了逃避还是逃避，就算把阳央赶出我家又怎么样，她会永远横在我俩中间，因为你从心里就没放下过她。”术赐
鲸鲸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很久很久，容岸都没说话，久到鲸鲸以为他已经把电话挂了，才听到他轻轻的说——是有过一个孩子。
鲸鲸的心碎了。
第66章 第 66 章
又是一夜无眠, 为了不让父母发现端倪，鲸鲸一早起床后给自己化了精致的妆，情绪也尽量克制着, 不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从浏阳坐车到长沙机场, 到登上飞机, 鲸鲸浑浑噩噩, 不觉得饿, 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脑袋始终是懵的，向阳偶尔找她说话，她也心不在焉。
“鲸鲸,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向阳到底是当妈妈的, 女儿一点点细微的情绪变化她都能感觉出苗头不对。
“没有啊, 就是昨晚玩手机玩太晚没睡好，上午坐车又有点晕车，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鲸鲸不想让妈妈担心，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可哪里睡得着，她只要一想到容岸最后那句话, 就痛彻心扉。
在他承认之前，鲸鲸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希望，希望他会否认，只要他否认, 她就选择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卑微的想法, 大概就是诗人说的情到深处无怨尤。
然而，他没有否认, 就等于承认了和她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是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他把阳央说得那么不堪，到头来和她有过孩子的却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