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好有什么用，这年头还是有钱长得帅最重要，女朋友想换就换，校花一追就到手。”
泛着酸味的话里带着几分艳羡，有耳朵的人都知道他在说聂潇。
聂潇在男生堆里不可谓不出名，他相貌好，家世非同凡响，成绩倒数却有一堆女生献殷勤。
老师不放在眼里，校长也随意顶撞，交过的女朋友不是班花就是校花。
像秦笙这种级别的女生，多少人连开口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可聂潇当初只花一个星期就追到了她。
比起谢默雪，他才是很多男生眼里真正的人生赢家。
有女生捂嘴笑他，“你是不是羡慕聂潇啦？”
男生神色别扭，“谁羡慕了，我又没提他。”
或许是听见了聂潇的名字，顾瑶立刻像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一样凑了过来。
“哎呦呦，瞧把你酸的，明明嫉妒的要死还不承认。”
听见顾瑶阴阳怪气的嘲讽，男生脸色隐隐发青。
“谁酸他了？”
顾瑶幸灾乐祸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表白秦笙被拒绝了，贴吧里黑聂潇的那个十级号是你吧。”
男生也不是好惹的，立刻挑顾瑶的痛处怼她。
“你真够八婆的，怪不得聂潇看不上你，我要是他也选秦笙和江雨葵那样性格好的。”
顾瑶的脸立刻就黑了。
眼看两个人有吵起来的架势，还提到了自己，江雨葵皱了皱眉。
“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或者到远处去吵。”
她真的不想听见聂潇的名字，连上个体育课都不安生。
顾瑶打心底讨厌江雨葵，立刻拔高了声音，“操场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是站在这儿说话，又没挡着你打羽毛球。”
牧亭亭脸色嫌弃，“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说话大吼大叫的习惯，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她家瓜子从来都是轻声细语，说气话时也让人觉得温柔。
“那你把耳朵捂住呗，又没逼你听。”
牧亭亭被顾瑶的厚脸皮给气到了，“你……”
一个男声冷不丁加入了这场战斗。
“明明是你先影响到别人的，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是基本礼貌。”
顾瑶生平最不怕和别人吵架，立刻就要回怼男生，却在看见对方之后愣在原地。
“你……”
来人是高珅。
顾瑶眼中写满了错愕，似是没料到平日最巴结讨好维护自己的人，居然会站在对立面呛她。
不止是顾瑶，在场所有人都眼神惊奇。
牧亭亭小声道：“他受什么刺激了？”
这高珅不是顾瑶的护花使者么，怎么反倒帮她们说起话来了。
也许是没想到高珅会这么说，顾瑶一时愣在原地没吱声。
“算了，反正都快下课了，今天就打到这儿吧。”
江雨葵懒得跟顾瑶计较，也不想掺合进去，她拉了拉牧亭亭的衣袖。
“亭亭，陪我去小卖部买水和面包吧。”
晚上还要去培训班练琴，得先把晚饭准备好。
牧亭亭点头，反正她是一刻都不想多跟顾瑶待在一起的。
江雨葵把球拍给了其他班的女生，挽着婷婷的手朝操场外的小卖部走去。
她买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又买了两根烤肠请牧亭亭吃。
“一共八块钱。”
这个时候的物价不高，学校小卖部也还算良心。
正欲付钱，高珅却突然从身后出现，拿出十块钱放在玻璃柜台上。
他眼神复杂，声音低沉，“我帮你们付。”
说完，不等江雨葵和牧亭亭反应过来，高珅转头就走出了小卖部。
牧亭亭愣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什么鬼……他抽风了？”
江雨葵叹了口气，一边向牧亭亭解释，一边拿着商品和找零去追高珅。
高珅没有打球，靠在篮球场边的双杠处，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发呆。
“我自己有钱，不用你帮我付。”
江雨葵走过来，拿出十块钱递给他。
高珅神色为难，摇头怎么都不肯接。
“之前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在生气，求你了……别把钱还给我，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吧！”
害怕江雨葵坚持要给，他转身一溜烟逃了。
望着高珅逃跑的背影，江雨葵暗暗叹气，将钱放回了兜里。
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的牧亭亭忍不住咂舌，“我说他今天怎么跟抽风了一样，还帮我们怼顾瑶。”
当了那么久备胎，不但没讨得半点好处，还被对方扎心窝似的捅刀，换谁都受不了。
反倒是江雨葵不计前嫌，在危急关头帮他挡住了聂潇，心里不愧疚都难。
“可算是看清了顾瑶的真面目，小伙子回头是岸啊。”
牧亭亭觉得他总算不是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