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夜里,纱漠然提灯停下, 抬头看着面前出现的白衣少年, 恍若遇见了一位故人。
这少年声音温润如玉,稍有些寒冷的夜里,他的唇还是泛着深红色, 只是看到这儿,纱漠然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垂涎。
她疯了吧?这才十万年她竟然会想着这种东西,你清醒点, 这可是个凡人!
“姑娘?恰好我也要出宫, 不如一道吧?”白衣少年嘴角勾起来,握上纱漠然提灯的手背, 明明同纱漠然说一声便好,被他这么一碰,纱漠然整个人都感觉状态不对劲了。
她好像也挺喜欢这个家伙, 无礼的家伙。
“那便有劳公……”纱漠然抬头,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一抬头额头就磕到了他的下颚, 从低处仰视着别人还是第一次,“公子。”
循霄感知到纱漠然额头轻触着自己的下颚,他也故意把头往下埋,二人四目相对,纱漠然最先那眼神往下移,在循霄那与自己嘴唇相隔极近的唇瓣上停下。
他的嘴唇特别漂亮。
纱漠然抿着唇,维持这种姿势她想退后,后腰也跟着被这少年一手拦截,整个环住拉近着贴在他的腰上。
循霄带着白色面具挡住了上半张脸,他拦腰抱着纱漠然的手虽然瘦削,骨头有些咯人,但却格外有力。
他轻轻问着纱漠然:“要试试吗?”
“试什……”纱漠然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漂亮的唇瓣就上来,将她这话完全堵在了嘴里。
纱漠然一手推攘他,头不停往后仰,循霄就跟着她一路吻,有他抱着,纱漠然也不会轻易往地上摔。
“咚——”
手里的萤灯被她松开,循霄也不管这萤灯还能不能照路,温柔的开始用两手将纱漠然拦腰抱起,贴着的唇瓣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分离开。
纱漠然双脚离地被抱在他怀里也没有任何不适,可能确实是十万年禁欲久了,纱漠然第一次选择了顺应本心要求得到满足。
这宫道她第一次走,循霄却不知道自己的第几次来了,找了个僻静的胡同进去,把纱漠然抵靠在冰凉凉的宫墙上,又是一番攻势。
她唇齿冰凉,还有酒味。
循霄吻完,还试着用舌尖舔了舔她的唇齿,说着话都挠人心痒,“喝酒了啊,阿然。”
纱漠然喘气有些急,可能真的是因为酒的缘故,她手都软绵绵的,只是这颗心好像被他牵着,怎么都停不下对这人的喜欢。
一个才刚碰上面的人她就如此喜欢了,这可真是最荒唐的事,就算她再对与魔族的婚约不满,也不能在婚约解除之前破了自己的戒。
循霄唇间留着昙香,这种花的香味在这个季节几乎不可能闻到。
他贴着纱漠然的唇角,还是太不舍,“偷情的滋味如何?”
纱漠然嘴唇被吻得泛红,她咬牙说出几个字,“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舍不得姑娘走了,可以叫你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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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听着小朱雀腿上的铃铛声醒来。
纱漠然原以为喝了酒之后第二日定会脑袋昏沉,没想到意外的心里还挺舒畅。
“……”她眯着眼盯着床边木台上摆着的那一个瓷碗,脑子里瞬间涌来了昨夜那“倍感难忘”的记忆。
这醒酒汤是那个少年熬的,也是他一口一口含着送进纱漠然嘴里的。
若不是昨夜心不设防,我昨夜就拿着沧澜取了他的命。
“啾。”
纱漠然扶着头从床边站起来,外边天已经亮了许久,算着纱漠然也该早些奔赴血海完成自己的要务了。
“啾啾。”
“我不想带你过去。”纱漠然摸着鸟儿的头,想让他自己另寻一个地方做家,“血海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小翅膀是不是又想折掉?”
“啾啾!”循霄不听她的,扇翅膀坐到纱漠然肩头,看着什么也不怕,其实是在仗势欺人。
纱漠然叹着一口气,那还能怎么办呢?自己捡来的自己护着呗。
对循霄来说,春山是他最好的修炼之地。
纱漠然每七日净化之后就会回到春山陷入三天的沉睡来恢复灵力,这段时间循霄也试探过了,她一点儿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事情,也让当了好些天鸟的循霄能变回人身舒展舒展筋骨。
血海里待上十多日,人间就是过去好几十年。
纱漠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待上这么长时间,不过也算是难得能偷闲的一段时光。
循霄这些日子修炼不是很顺利,心口总有一股力量像是要破体而出,好几次趁着纱漠然沉睡他去血海找妖怪切磋,都因为心口这处痛得难耐,被魔气重伤。
然后只能重新变回鸟贴着纱漠然,借她的溟澜之力给自己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