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答应了归生沧浮守城,他们还未攻城,你急什么?”
“难道一定要等他们攻破云城,你才准备出手吗?这可关系到人族存亡,若人族守不住,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仙宫!”
纱漠然嗤笑,“说到底,你们关心的不过是仙宫,我与你们又有何不同?我只关心溟澜神族,人族与仙宫,都不复存在了又与我何干?”
“纱漠然,你可不要污蔑人!”
她噤言,用灵力将这几位神官送下兰台,平静地看着下面苏王领军出城。
鸟儿还没有回来。
纱漠然只要一摸那鸟窝找不到鸟心里就空空的,有点被这只鸟影响了心情。
巫蛊神和毗罗巫神两人确实难缠,如今镇守云城的神祇只她一人,不管从哪处考虑,她现在都不应该继续坐在兰台。
她手指勾了勾腕上的银铃,终于是下了决心。
云城之外的战场,除了前头那两位强劲的敌人,剩下的只有一大片让人看不清楚的黑雾。
毗罗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先呵出一口热气,“这凡间的冬天还真有点冷,不过比起攻打雪原那时,还算暖和。”
“听说你去血海已经试了试溟澜帝女的实力,狼狈得很?”巫蛊神当时听到毗罗交手之后竟然都落得了下风,就一直对这溟澜帝女存着很重的好奇心。
只是他们到了云城外站着与大军扬威半天,两方谁也不见谁动手,更是连位大神官也看不到。
巫蛊神挑眉,“莫非消息有误?溟澜帝女已经离开云城?”
毗罗揉搓了手,看着天阙领兵的那位君主,眼底闪过喜色。
“纱漠然在不在不重要,今日拿帝王血献祭陛下才是大事。”
“就算溟澜帝女来了,今日的结局也只有一个。”巫蛊神聚起右手,往前极尽傲慢点下两指,“待乌毒围尽云城,这里也就会变成人与神最惧怕的血海。”
一柄白伞从黑雾里飞上天空,它旋转着扫清黑雾笼罩,清晰看清后,面前能看到的是数不尽的阴兵。
苏王无心数着面前阴兵到底有多少,他直觉很准,这场战来得突然,在实力和其他各方面,敌人都远超他们。
“陛下,有几位神官去请溟澜帝女,已被拒绝了。”后面骑马上来的将士如实禀报,从苏王的眼里偷瞄到了淡淡忧伤。
苏王最终只是一笑泯灭失落,拔出腰身的佩剑,“天阙将士,听孤号令——”
“将士在!”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渐渐往着阴兵所在地压过去,踏得大地也在轻轻颤着,鲜亮的天阙旌旗挂在苍穹之下迎风飘扬。
毗罗往着天阙将士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底下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袭来,让人望而生畏,毛骨惊悚。
巫蛊神掐着手掌滴下几滴乌血,染黑地下这一片雪地,冷冷地念着:“毒门伞,针芒——”
城外因厮杀嫌弃一阵烟尘,杀声四起,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不仅城外,四处入侵而来的妖魔也趁虚而入,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浓重的血腥味,已开始充斥整个云城。
纱漠然提着沧澜迅速赶往旷野,还未反应,一阵黑风就刮到她眼前,只需距离再近一点,她这漂亮清冷的脸上就要留下一道伤口。
“帝女这是急着要去哪?”
黑风往两边散开,他用黑色长甲勾起纱漠然的下颌,有意调笑。
纱漠然面上不再藏着情绪,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把你恶心的手拿开。”
长甲的男人不听劝,亮起右手的长甲,点在纱漠然比皓月还白的脖颈上,他的脸苍白带着灰色,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脸还涨红了点。
“我很爱惜你,帝女。”
纱漠然可没被束缚住,她抬掌就往他胸膛上打去,这人倒也老实不躲,被纱漠然打得后退百步也不见有怒气。
“罗刹,邪神还是个死的呢,三部下就都来云城,拜访我了?”纱漠然笑意全无,无比厌恶眼前这群肆意妄为的家伙们。
“邪神陛下复活不过是迟早的事,”罗刹舔舔甲尖,这不过只是在纱漠然脖颈下停留了一会儿,但她身上的香气可是沾上去了,想想还是让人流连忘返,“帝女何必舍身为了人族付出这么多?溟澜神族避世这么久,也不可能不知道上界有足够强的神仙吧?”
“让开。”这是纱漠然发招之前最后的提醒。
罗刹一开始只是抿嘴笑,后面是城外凄喊声渐烈,他才放声笑出来,此时纱漠然已经急得很迫切了。
“我们不急,毕竟我提前入城就是为了拦你。”
“碍事。”纱漠然不由分说与他正面上去交手,几招下来谁也不逊色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