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侍给纱漠然递来了酒,循霄闻了酒味,小心提醒:“阿然不胜酒力,今夜若喝了,吾倒也不怕折腾一夜。”
纱漠然听得脸一羞红,立刻摆手拒绝了女侍送上来的酒。
这里热闹得仿若人间仙境,的确比起外面的世界,这里要安全也快乐得多。
“接风宴其实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瀑布就在留情宫后面,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夜逢雨在留情宫外没有进去,他觉得在外面找个好舒服能躺的地方倒也还不错。
“啾咕。”糯米团子没跟着那两位主人,头上顶着一碟好吃的糕点就凑到夜逢雨面前。
夜逢雨捏了一块糕点填饱肚子,盯着糯米团子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
“虽然你身上有循霄的气味,但你也不是他点化的,你的主人到底是谁?”
“啾咕?”糯米团子不懂他说的,顶着碟子转了个圈圈。
“阿然,走这里。”
他看着循霄牵着纱漠然往留情宫后面过去,心里落寞加重了。
夜逢雨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纱漠然心里分他一点温情的。
“……是啊,漠然心里自始自终都只有循霄一人。”
“魔尊一个人在外面不觉得孤寂吗?”姜且出来,也是想着外面有风凉爽些。
夜逢雨把视线收回来,米糕在嘴里化开,甜味也淡了。
“本尊不喜欢热闹。”
姜且看到那边过去的循霄和纱漠然,突然也看懂了夜逢雨是有什么心事。
她舒心笑出来,“我记得溟澜帝女有婚约,不是与我们的殿下。”
“……那是漠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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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宫后的瀑布是从很高的地方倾泻而下的,在月华光照下,溅到一边的水珠都仿佛透着萤光。
这里的昙花香比别处更加浓郁,纱漠然和循霄牵着手站在水中的一块大岩石上,水溅到身上并没有打湿衣服,而是融到了体内,转化成了小小的能量。
“这瀑布好神奇。”纱漠然又看着瀑布后好像藏着一个石洞,不禁回头看循霄问他,“瀑布后面有什么?”
“吾要带你去的正是那里,母神等我们很久了。”
“殿下且慢——”
几段丝绸从流水中往上空冲出,拦住了前路,纱漠然看着谷主出现,当即就觉得可能要遇到些麻烦了。
循霄没有一点儿要退步的意思,他手里变出竹仗,完全就是想要和谷主交手。
“霄玉……”纱漠然拉拉他的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应该先听谷主说完后面的话,“别冲动,不如先听听谷主的原因吧?”
谷主还是拦在前面不准备打开路,她有些难以启口,敷衍道:“殿下回去休息吧?花神大人的安息之所不便任何人来。”
“是所有人都不能来还是只有吾一人不可?”
谷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其实一开始对循霄说谎话就是错的,她应该在循霄意识到之前先出手制服他。
“殿下一定要进去吗?”
循霄松开纱漠然直接冲上去,那些丝绸不过是几锻布料罢了,他只是用力一点就能轻轻松松划破。
谷主没有出手继续懒着,纱漠然跟着腾跃过去,被循霄伸过来的手再次握住,一同穿过了瀑布。
瀑布下的洞口处,昙花香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循霄踢了块脚边的石头进去,里面立刻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屏障,阻止他们深入。
纱漠然看到这层封印,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后面会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这里有封印?”
循霄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
“果然是他捣的鬼。”
这个封印的灵力与循霄的还有些相似的地方,循霄曾经可是三界第一的阵仙,这种封印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动动手就能解决的。
他转动手里的竹仗,使了与别人过招要强上十倍多的力气把竹仗甩出去。
只听这封印破碎的玻璃声响,木杖捅破封印的一瞬间立刻在空中旋转替他们阻挡了飞过来的封印碎片。
循霄等着时候差不多了,搂住纱漠然的腰重新拿回木杖往隐秘的深处过去。
里面的壁上都开着白色的昙花,还带着点金亮萤光。
“前面应当就是母神休息的地方了。”循霄只是在心里数着步数,好像也是不大确定。
纱漠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不确定,有点天真看着他,“你不曾进来过这里吗?”
“那时吾还未化形。”纱漠然跟在循霄后面听他说,前面已是这个山洞的最深处,中央立着一口万年寒冰砌成的冰棺,里面躺着的女人一动不动,也毫无生命气息。
纱漠然好像听懂了循霄的意思,花神原来早已经在此处永久长眠,不会再有醒来的那一瞬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