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宫的女主人,大抵除了苏悠,也不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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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悠中了药,又经历了一夜的折腾,身子虚得不行,到夜里才醒来。
吕公公一直在殿门口候着,听见里头有动静才敢朝里问了一句,得了回应才带着太医进去了。
隔着床幔把完了脉,然后才回了话:“姑娘昨日的药解的及时,没伤着根本,只是气血亏虚,好好静养一段时日便可。”
太医目不斜视,也不多嘴,说了自己该说的,便垂头退了下去。吕公公把人送走,又吩咐人把膳食端了进来。
苏悠吃不下,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帐帘发呆。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缠着周沅怎么都不放,那般放浪的模样,想想她都觉得臊得慌,面颊不自觉地就染了红晕。
她当时脑袋迷糊,但却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擦拭身体,衣服从头到脚都换了干净的,甚至还不忘给她抹药。
她与周沅之间原本维持的关系纸,这下捅了个透底。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与周沅相处,更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些什么,心中十分纠结。
翻来转去,最后还是觉得先不管了。
苏悠起了身,但□□摩擦的痛意袭来,走路也十分不方便。
她正发愁,殿门忽然推开,苏悠下意识地就挺直了身子。
周沅今日在勤政殿忙了一天,眼下刚赶回来,行至她身前:“怎么就起来了?”
苏悠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却因疼得趔趄了一步,周沅手快扶着她,有些愧疚:“还很疼吗?”
“......”
问得这么直白,苏悠耳尖瞬间红了。
周沅面不改色:“床头有药膏,应该抹一些,消肿快。”
苏悠实在听不下去,挣开他的手,可动作大了却也不禁痛的嘶气,皱着眉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如今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与孤又何须见外。”
周沅上前去拿床头的膏药,递给她,“今早给你抹了,如今过去这么久,应该再抹一次。”
“.......”苏悠瞪了他一眼,觉得周沅这般,实在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诚然昨日是她投怀送抱,缠着他行了□□,但眼下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她也真的有些不适应,羞到难以启齿。
苏悠拿过药膏,背过了身。
到底还是寻了一句话,将刚才的事情截断:“昨夜也是我一时大意未能察觉,多谢殿下相救。”
但她这般行礼致谢,在周沅看来,又有种在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苏悠。”
“你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悠这会儿脑子还是嗡嗡地:“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沅一时噎得无言。
“便只有这些?”
苏悠饶过话题:“昨日在香积殿五皇子试图破坏毁了王语然的清白,想让你与荣国公府的婚事作罢。”
“随他。”他并不在意,反而乐见其成。
“怎么能如此。”苏悠皱眉。
“五皇子与荣国公已经彻底对立,他如今对荣国公府都能下手,下一步定是要来对付殿下,案子尚未了结,应当早些防备为好。”
“而且......殿下还需要用着荣国公,也不该当下就与他翻脸。”
苏悠一直都知道,不管是为了扳倒五皇子,还是因为旧案,他与王语然的婚事当下都不能被破坏。
“我与殿下之事暂且搁置一边,无需太在意。”
气氛在话落的一瞬便开始凝固,周沅此刻的面色实在算不得好。
“殿下,太后往您这来了。”他没来得及开口,吕公公在门外突然回禀,语气颇是情急。
周沅收了悬在空中的手,转身往外走。
今日在勤政殿忙了一天,嘉惠帝意外地没问及昨晚的事,反而问他,何时与荣国公府完婚。
不难知道,这其中有太后的参与,夜里前来自然也是为了这桩事。
周沅去了书房,并未去相迎。
太后来的路上也一直忐忑不安。午间时候张嬷嬷派了一个小太监前来东宫打探消息,然后那小太监不知所踪,就连折回去的张嬷嬷也不见了。
到了申时才有人来回,刑司房发现两具被棍杖打成烂泥的尸体。
太后听见此事时惊心不已,却也猜到了周沅会因此恼怒,势必不会罢休,而她能做的便是装作不知。
她进了书房,关切道:“你身上还有伤,忙于朝政也该要注意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