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砚舟凝在她身上的视线太过直白,后知后觉,阮梨想到了霍明朗。
“我没有。”阮梨摇头。
这样的解释似乎有点苍白。
阮梨沉默一瞬,又开口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既然决定和你结婚,那从今往后,我——”
“你什么?”
这话问得有点欺负人,像是逼她做出什么承诺。
阮梨垂眼,“我不会三心二意。”
好半晌,霍砚舟都没接话,阮梨以为是自己的话还不够诚恳,刚要再开口,便听霍砚舟道:“撒谎的小朋友要长长鼻子。”
阮梨微怔,有些茫然地联想到匹诺曹的童话故事——至于小朋友?霍砚舟是说……她是小朋友?
这个认知让阮梨羞赧,她脸颊微红,却依然很认真地坚持解释:“我真的没有……”
“信你。”
很轻的两个字,像是随口带过,更像是说话的人其实心中早有断定,才这般淡然自若。
“今晚出差去纽约,下周末回来。君庭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嗯?”
“霍太太。”
缱绻在男人唇间的三个字,亲昵得过分。
阮梨听见霍砚舟一贯沉凉的声线带了温度,问:“你是打算结婚就分居?”
第016章
霍明朗这段时间过得黑白颠倒, 阮梨那样坚决的态度是他没想到的。
他和方依当初谈了没有三个月就分手了,原因说起来也奇怪,导火索是阮梨。
方依认为他在阮梨这里花的时间和心思超过了正常朋友, 而他回应的大大方方:阮梨本来就不是普通朋友啊。
他们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几个人能比?
再说, 要真能有什么,他俩早在一起了。
因为阮梨, 方依和他吵了好几次, 霍明朗第一次觉得谈恋爱这事儿很烦, 远没有电竞、赛车、玩音乐来得简单刺激。
女孩心思敏感又细腻, 总是口是心非。阮梨就不会这样,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会直说, 他们一起通宵打游戏, 一起玩赛车, 一起在废旧的工业园区写歌玩乐器, 总是很合拍。
霍明朗忽然有些恍惚, 在那些“很合拍”的记忆里,阮梨的身影总是很淡。
他打游戏, 她就坐在一旁的窗边看书。
他去赛车,她就站在终点线给他加油。
他玩乐器, 她……有好几次, 她都蜷在角落的沙发里睡着了。
那些他热爱的事情里阮梨从不缺席, 也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参与进来。
这个认知让霍明朗心间蓦地一空,他甚至察觉到了心尖微末的异样, 可太轻, 让他根本来不及捕捉。
发小梁桥拎着瓶水过来,看霍明朗拿着个手机发呆, 屏幕上长长一段话。
“嚯,霍公子这是给谁写小作文呢。”
“滚。”
霍明朗把手机按灭,接过水拧开,灌了两口。
连着宿醉两场,现在胃里还有些烧。
“你不是这个月订婚么,哥们儿请帖呢?”
霍明朗微哂,“再等等。”
梁桥:“?”
说起请帖这事儿霍明朗也烦,临出门前他原本想找冯莺看看请帖的款式,却听见冯莺和霍廷年在房间里争吵。
母亲的温柔随和从来都是面上的,这些年私底下她和父亲总是争吵。
当时他靠近,就听见母亲尖锐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我哪里做错了?我觉得这是我这些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你不敢争取的,我自己来!”
吵架的根本原因似乎还是那一个。
抛开早夭的大伯,父亲就是爷爷最长的儿子,母亲始终觉得是父亲的懦弱让她没能成为霍家的女主人。
霍明朗不理解。
霍家交给六叔不是挺好的?他们这群人可以什么都不干每年就能拿到高额的分红,倒是六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像都在工作,逢年过节都很少回家。
霍明朗沉默不语,落在梁桥眼中就是他为情所困了。
梁桥是霍明朗和阮梨的同学,从前几个人一起玩的时候,霍明朗走在哪都带着阮梨,阮梨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霍明朗身后。
两人这么多年都没擦出火花,没想到竟然直接谈婚论嫁了,梁桥其实一直都挺不理解的。
梁桥碰碰霍明朗,“惹阮梨生气了?”
“嗯。”
“嗐,我当怎么了呢。”梁桥不以为意,“女孩嘛,哄哄就好了,还有你霍明朗搞不定的姑娘?”
“滚尼玛,我什么时候搞过姑娘。”
梁桥连忙躲开,“行行行,您洁身自好,您专一深情,说出去有人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