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小妇人的情况,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是,唉,不提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难处。
武母心一软,便想应他们去府中做工,只是府中事务己被华姑掌管,依她的性子,只怕不肯啊。
乞儿们看这有些门路,立即喊的更凄惨了。
“唉,都不容易,不如你们来我武府……妾身家产虽薄,但供及众位及家属的口粮还是有的。”
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当即活菩萨声一片。
“母亲!您可别忘了,我们家的厢房可堆满了“苦命人”,您有地方给他们住吗?”
武母想起那一房几十人在挤,确实弄不下了,一时语塞,眉目间愁绪上涌,更添了份江南水乡的柔情,只是那唯唯诺诺的神色当即令她风韵大减。
“还有你们这是穷的吃不了饭?来,我给你们指条明路,李员外家的作坊缺的是劳工。”
说的是巧,一轮车声响过,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武小姐,这就是你给我老夫介绍的免费劳工?不错,即然不花银两就能雇人……这样吧老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大发慈悲一会,你们的亲眷老夫也一并包了。”
“好好好……”
武母连声称应,感激涕零。
在场的大都是人精,李员外那是什么人?周扒皮啊,他们要是去了他家的作坊,那有如今的闲散日子,不可不可。当即闭口不言,排着队想去领粥。
武母下意识的将汤勺满上。
华姑看着傻的透透的母亲气从胸来,抓住一捧土就往缸里扔,满满一混入,使得喷香的白米粥成了土黄的剩饭,当场所有人脸色一变。
“华姑,你在干什么!”
碰,汤勺掉到地上,粘糊的米粥撒在了地上。
“母亲,你长点脑子吧,你挣大您老人家的眼睛好好看看,他们有几个是残废,有几个是老弱病残?有几个是活不下去的需要你养?我告诉你,真正的乞儿是她这样的,好不!”
那个妇人飞速的跑出来,小心翼翼的掀开布,露出了怀中半大的孩子,一手捧着米粥满脸希翼的就想往孩子嘴里塞。
“大娘,这脏了,吃了会得病,我给你……”
武母呆住了,下意识的往旁边,那里的粥也是脏的。
“不碍事。”
妇人微动自己干裂的嘴唇,征愣了,良久,声音嘶哑着声音说:“娇娇能活着就行,我能活着去养娇娇就行。”
能活着就行!
武母的泪一滴滴不争气的往下掉,她错了吗?武母将浑浊的粥从她手上甩开,下意识的看向女儿。
华姑抬头望天,硬生生的逼退眼泪,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母亲,她的母亲只会对别人好心,斜睨了眼不争气的母亲,才点点头,示意拿一碗新粥过来,白香的米粥让武母的心安了下来。
“她叫娇娇,是个好名字,大娘,来……”
武母拿着碗温和的笑着,妇人颤着手去接,后头嫌慢的手,不安分的递过来,鞭影闪过,那手猛的一缩。
“小姐,您……”
“搞清楚,这才是你们的,懂?”
“小姐,佛说众生平等,您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也苦啊。”
“苦苦苦,你们苦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信佛,我的东西自然要随我的意愿想厚就厚想薄就薄,与你们无关,但要想吃我的就要守我的规矩,现在你们就二条路,一吃了它就滚,二我让你们以勒索罪去县太爷那里吃牢饭!”
他们最大不过是个混子,一听到县太爷的大名,气焰就熄了大半,又见诺不作声的菩萨夫人,完了,彻底没戏了,活菩萨?今日不好唬了,真是倒霉。
队一下子消了大半,消了的“乞儿”骂骂咧咧的走了,显然,他们并不缺着一响之饭。
“你……你们。”
良好的教养使武母说不出脏话,只能歇下气又面带笑容的施粥。
乞丐婆左手揽娇娇轻轻的摇,右手握住碗放在孩子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往娇娇嘴里灌,粥成了一条线在缓缓的往嘴角下流。
“娇娇,娇娇,娘的娇娇可以活了,娘可以活着养娇娇了……”
华姑顿时明白她的精神可能有些不正常,罕见的屈尊弯腰将手伸在孩子的手上,稚嫩的包子脸摆着小大人的表情,也是一个不小的反差,不一会儿,她的脸色破功了,看着乞儿的脸,欲言未止。
良久,才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黑色圆物,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呕~”
董青瑶立即溜了下来,整张脸皱成了包子,舌头伸的长长的,尽可能的让它接触空气。
苦,真是,良久未尝的苦。
不过她这药不是己经到期了吗?那臭道士的鬼东西怎么还没绝种!爷爷他骗人,董青瑶鼓起了双颊,她现在可是很生气的,一条龙鲤都哄不好的那种,哼,不过两条倒是有那么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