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发怒,反而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眉眼间的锋利,显而易见。
“岑遇,你是不是真疯了,我来找你,你就应该替我解决问题,你别忘记了,你吃的是顾家的饭!”
岑遇倒是没有失去冷静,他只问了一句:“那么你是谁,你姓顾吗?你跟顾家什么关系?”
齐安忆被气死了。
他没有跟顾宴亭确定关系,在别人眼里,哪怕两个人是一对,可只要顾宴亭不点头,他就没法以顾宴亭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他来找岑遇,就失去了一分底气。
“既然你不想帮我解决问题,那我就去找顾宴亭,他肯定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后悔。”
非常无聊的一段对话。
岑遇对他挥了挥手:“你去看,你去找,现在能不能离开我家?”
齐安忆气急败坏地走了。
岑遇真的挺感慨的,大学时齐安忆还没轻浮到这个程度。
他只是拥有了一个身份,就对曾经的朋友作威作福,甚至没有觉察到任何的不对劲。
这人真是得志便猖狂的典型。
至于顾宴亭会不会给他打电话,岑遇不在乎了。
在经历了上一次的绑架事件后,岑遇看开了很多事。
他安安心心忙着自己的工作,甚至还培养出了一些兴趣跟附近的邻居大爷们偶尔下个棋。
大爷们之前就觉得这个小年轻长得不错,有了接触的机会,看他脾气也好,好多人都要给他说媒,岑遇哭笑不得。
日子平稳的过了几天,岑遇再回到家,发现顾宴亭坐在客厅里,没有惊奇,他把手里的菜放下,才问道:“要在这里吃饭吗?”
“我告诉过你好多次了,齐安忆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非要让他找到我这里,岑遇,你以为我有那么多的闲暇跟你耗吗?”
岑遇没有因为对方的训斥而产生动作的迟钝,他甚至都没在意。
“顾总,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没有义务去负责别人的工作,更没有义务为别人打工,哪怕是为你打工,您也是给我发工资的。”
“岑遇,你真是翅膀硬了。”
岑遇没说什么,差点被人给打死,思想上总得有点蜕变。
他有点摆烂了,都无所谓,既然顾宴亭不放过他,那就这么耗下去。
他想看看,顾宴亭到底会做到哪一步,如果是真想要了他的命,那他就给。
没有再理会顾宴亭,岑遇进了厨房,他的动作很快,最近有时间锻炼出去了,手艺也上涨了一大截。
外面有个人还在等着,岑遇不能说一点饭不考虑他。
他做了两个人的饭菜,拿出了两套餐具,对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顾宴亭说道:“可以吃饭了。”
顾宴亭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拿起了筷子,两个人吃完了一顿和谐又不太和谐的晚饭。
对于齐安忆的事,顾宴亭没有强逼他来做。
岑遇就不管了,他没有试图重新回到公司里,只要顾宴亭不松口,谁说都没用。
他以为日子会相安无事地过下去,所以在收到齐安忆公司的电话时,他在一瞬间,感觉到了莫名的荒谬。
“项目出了漏洞,我想你们应该去找上面白纸黑字写的负责人,而不是把风险转嫁到我身上,这应该是大家都懂的事。”
齐安忆公司给岑遇打电话,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对前不久的那个项目负责。
项目在后期出现了巨大的亏空,经过仔细排查,他们发现是其中有一个数据搞错了。
而齐安忆直接把所有的问题推到了岑遇身上,就说是他做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碍于齐安忆的身份,他们没法对他发难。
那就只能瞄准岑遇了。
他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听说都被公司开除了,让他负责正好。
岑遇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对方起诉他,他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
“对不起岑先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方案是您做的,责任也应由您来负担。赔偿款我们会尽可能为您减免,您先准备好资金,否则我们将会采取起诉的方式,到时候大家就面子上就都不好看了。”
对方根本就不理会岑遇的解释,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们没想怎么样,就是故意通知岑遇一声。
既然大家都盖章是岑遇做的了,他们没有理由把另外一个身份更要紧的人拖进这一场脏水里。
岑遇并不是弱者,没有做过的事栽赃到他的身上,他不会选择求饶。
他立即打开电脑,想学点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他将电脑存储的文件看了一遍,才想起来,当时他是在公司的另一部电脑上进行方案的撰写的。
看来他必须得回公司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