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遇,你不能一直被顾宴亭捆绑着,你需要自由。”
自由。
这个词对于岑遇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甚至在他十几岁时,他就失去了拥有自由的权利。
“岑遇,你可以考虑一下。”
岑遇摇了摇头,他刻意忽略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期待,用一种自认为很平淡的语气回答了贺钦安:“我不打算出国,在这里我过得挺好的。”
听到他的答案,贺钦安眼里很快掠过了一丝失望。
“岑遇,骗自己没意义,”他顿了一下,“我知道你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下定决心,哪怕这次你不跟我走,以后你想跟我走,我也随时会在那边等你。”
岑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那可就太好了,等我在顾氏干不下去了,我就去投奔你。”
贺钦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侧过身,摸了摸岑遇的头:“岑遇,你还很年轻,不要把自己活得好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即便你需要为顾家工作,但并不代表了你就要二十四小时都花在顾宴亭的身上。快乐一点。”
岑遇想说我没有不快乐,可话到嘴边,他却发现吐字那样的困难。
最终他以沉默回答了贺钦安。
两个人又在公园里逛了一会儿,就分道扬镳了。
临走前,贺钦安再三叮嘱岑遇,如果想找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给他打电话。
有一个前辈这样爱护着自己,岑遇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听话地答应了。
等他回到家,顾宴亭早就到了。
岑遇还没换鞋,先看到了地板上散落的一堆照片。
第17章 他的软肋
照片里的主角,是他和贺钦安。
除了两个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还有一张照片里,贺钦安在摸他的头。
岑遇几乎立即就明白了:“你找人跟踪我。”
他说的是陈述句。
顾宴亭没有反驳:“如果我不找人看着你,还真不知道,在我没有发现的角落里,你认识了那么多的朋友。岑遇,你这些年过得挺不错的。”
岑遇弯着腰,把那些照片都拾起来。
他已经不想再跟顾宴亭解释什么了,连跟踪都出来了,他大费周章去说些没用的,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别的意义。
看他沉默,顾宴亭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照片里那样,我跟贺钦安出去吃饭,聊天,然后被你找的侦探拍到。”
岑遇以一种很寻常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却不知道他触动了顾宴亭的哪根神经。
他轻轻笑了一声:“过来。”
明明知道过去就是折磨,岑遇却没有后退。
顾宴亭搂着他的腰,把他压在沙发上,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宴亭先是摸了摸他的头,随即是脖子,伸进去……
“贺钦安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对你?”
岑遇默不作声,只感觉顾宴亭的手冰凉。
“岑遇,我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除了我,你早就在别的地方,被人干.透了。”
岑遇正视着他的眼神:“只有你一个人。”
顾宴亭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变本加厉。
岑遇咬着牙。
“现在是只有我,说不定过几年,等你的翅膀硬了,就会有别人了。反正你就没有老实过。”
岑遇不打算回答他了。
他闭上眼,坚持一声不吭。
“算了,你这种木头,我跟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顾宴亭把手抽出来。
“贺钦安明天就会滚,没有我的允许,他应该没机会再回来了。当初他跟你走的那么近,我就劝告过他的,可惜他非要跟我对着干。”
“现在,他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岑遇猛地睁开眼睛,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你对他做什么了?”
看出了他在紧张另外一个人,顾宴亭表情也变了:“你很在乎他?”
“顾宴亭,我跟他没有关系,他是我的前辈,你不要害他。”
岑遇气急之下,连顾总都不叫了。
“我害不害他,取决于你。岑遇,你看你走得掉吗?路寒池,贺钦安,每一个都能成为你的软肋。”
顾宴亭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你只要乖乖的,我什么都不做。但你要挑战我的底线,那我总得想想拿什么开刀,会让你让步。”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很清晰了。
只要岑遇不离开顾宴亭,那么他的亲友就会安然无恙。
否则,每一个人都会是顾宴亭的针对对象。
原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顾宴亭不会再把他看得那么紧,岑遇才发现,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我明白。”
说完这三个字,岑遇好像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是你说这辈子都要让我为所欲为的,岑遇,乖乖当好你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