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让岑遇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清楚。”
“清楚就好,把衣服脱了。”
顾宴亭懒得跟他搞一些弯弯绕绕,径直说出了目的。
岑遇没有动手,他依旧坐在那里。
“岑遇,你还要怎么样?你被那个猪头碰了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我被那个老东西打了一顿,也没让你跟着受罚。这些天我的容忍你看到了吧,要是今晚你还是不识时务,我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对你才好了。”
顾宴亭难得说这么多话,一句一句都在逼迫着岑遇。
深吸了一口气,岑遇终于抬头面对顾宴亭的目光:“顾总,我不想做。”
顾宴亭难得挑了一下眉毛,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随即,他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他竟然笑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他越是笑,危险性越高。
岑遇知道,可他不想躲了。
这次他的吐字比上一次还清晰:“顾总,我不想做了。我们结束这一段关系吧。”
“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来说说。”
顾宴亭的语气越来越轻,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
“你会有新的伴侣,你的伴侣会是很优秀的人。”
“嗯,你说的很对,我的伴侣会很优秀,不会像你这种阴沟老鼠一样,然后呢,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岑遇嘴角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然后……我们结束吧。”
第14章 我想辞职
大片的沉默,快将两个人淹没。
明明外面灯红酒绿,热闹非凡,此时此刻的岑遇和顾宴亭,仿佛被独立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当把结束这种话说出来,岑遇突然有了一种心口卸下了一块大石头的放松感。
他原本不想这么早说出来的,可如果两个人越缠越紧,岑遇不确定有朝一日他能不能真正离开顾宴亭。
说完这句话,他就没有再开口了,他耐心等待着来自于顾宴亭的审判。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听到顾宴亭的声音:“岑遇,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跟我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宴亭的语气听上去很淡定,仿佛没有发怒的迹象。
可岑遇太了解他了,顾宴亭怎么可能不愤怒。
毕竟是他食言了。
“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应该服从您的一切命令。”岑遇一板一眼地回答他。
顾宴亭望着他:“原来你还知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是你说这辈子都要让我为所欲为,一辈子都听我的话。岑遇,这才多久,不过仅仅几年,你就受不了了?”
“对不起,顾总,是我的错,这次又是我反悔了。”岑遇语气平静。
他的平静,反而让顾宴亭笑了起来:“又反悔了,是,我差点忘记了,你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岑遇只能再重复:“对不起。”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宴亭才重新问道:“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我打算辞职,”岑遇终于说出了他最真实的想法,“等您跟齐安忆感情稳定下来,我就会离开。”
“岑遇,你是真觉得你离开我那么简单吗,这些年我给了你吃喝,让你体面地生活,换来的就是被白眼狼咬一口的结局?”
岑遇没有说话,他没有理由反驳。
他一定要走,不管要经历什么。
“我知道您可能很愤怒,很不满,只要您能同意我的辞职,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宴亭靠近岑遇,用一种别人读不懂的情绪望着他:“连碰你一下都不行,还说做什么都可以,岑遇,说话不算话可以被称得上是一种美德吗?”
好像到了这个节骨眼,再去拒绝,就变成了一种又当又立的行径。
岑遇选择了妥协。
该怎么伺候顾宴亭,在多年无数次的同床共枕中,快要变成岑遇的本能。
他把手伸向顾宴亭的睡衣,以一种妥协温顺的姿态,缓缓跪下,仰头望着他。
他的手慢慢往下转移,就在他打算进一步动作时,顾宴亭却按住了他的手,强行制止了他。
“行了,看出你的决心了。岑遇,你记住,这是你的第二次食言。”
岑遇跪在那里,垂下了头,正想再说对不起,顾宴亭已经摔门离开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岑遇重新站起来,他感觉到了从身体和内心传来的双重疲倦感。
他缓慢地坐回沙发,轻轻手背盖在眼上。
既然顾宴亭没有发怒,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可以走了?
得到这个答案,岑遇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的内心反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