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不屑的冷哼:“你二人弑君夺位,罪该万死,如何堪登此位!”
温实先发制人,他作为温颜的父亲,他宝贝女儿暗地里和顾宁的小动作其实他或多或少也都听过,
现在的情况正好,谋反自古以来就是大罪,沾着血登的位子可不足以服众,何不顺水推舟,趁乱谋立一位新君。
顾韩一人精,温实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朝九歌低头玩,顾韩身影单薄一阵秋风吹来衣袂翩跹,更加惹人怜爱,
他向前一步将顾韩护在身后,欲要开口,就见顾韩将剑从顾愿腹部上拔出同他擦肩而过
一把丢到为首的温实脚边,破开青砖立在地上。
明明是笑着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将军此言何意?分明是本王一人所为,你这——怎么还牵扯他人”
朝九歌:“皇叔....”
顾韩瞪他一眼低吼道:“闭嘴”
温实气极,手上的剑越握越紧,二人之间气氛焦灼之际,人群中的安祈忽然直起腰来,对着顾韩行了一个大礼,
俯首朗声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每个字音似乎都在空气中凝结成形,使得原本嘈杂的议论声身然而止。
顾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位突然行礼的少年,眼神深邃,而在场的众人则是震惊之余,愣了片刻也俯首称臣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可预知的风暴前夜的紧张感。
顾韩对上安祈的视线点头示意,眼角弯弯:“爱卿可还有什么什么疑问?”
温实咬牙,丢了剑单膝跪地:“臣,温实,参见陛下”
顾韩笑着挥了挥手,冷声道:“天色不早了,安卿留下,其余人回去吧”
众人齐声,没了哄闹声,顾韩才卸了力,额头抵在朝九歌的怀里抽泣声细碎的从唇边溢出。
朝九歌抱着他,任由顾韩抹了他一身的鼻涕眼泪,
安祈走近垂眸才看清了顾愿的脸,依旧是那样的熟悉,即使这般狼狈相貌也依旧同他记忆里的一样清俊,只是没了生气罢了。
可——这有什么不一样呢,死了好,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践踏他的一切了,
安祈缓缓蹲下,被攥的通红的指尖轻轻抚上顾愿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疼的他不禁皱起眉头。
顾韩哭够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安祈,他说:“哥哥留给你的,想看,就看,不想看烧了便是”
说完,顾韩视线落在朝九歌身上:
“我们走吧”
朝九歌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好”
安祈坐在顾愿身边,抖着手拆开了顾愿留下的信件,看完之后他愣了许久,
伸出手拉住了顾愿早已僵硬的的指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殿前看着夕阳西下等待着夜幕降临。
王府里,顾韩坐在窗前,撑着下巴对着远处树下的一朵小野花发着呆,今天的一切虽然都在意料之中可是来的过于突然,
筹划了那么久的一切,幕后大boss就这样死了?未免也太没有成就感了,顾韩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到头来一切都消失了,只留顾韩一人独自徘徊在原地,
“天凉,小心风寒”朝九歌走近,给顾韩拿了件披风,顺势坐在一边,牵起他的手放在怀里暖着,
“时候不早了,皇叔不如早些休息?”
顾韩目视前方喃喃道:“高堂之上任君舞,不似囚鸟锁金笼。 ”
他回过头看向朝九歌,轻声说道:“今日之事我不怨你,你也别太过在意,”说完他低下头:“只是皇位”
朝九歌怕他误会急忙摇头,无意识的捏紧他的手:“皇叔你知道的我没有.....”
顾韩对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打断:“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放心吧,嗯?”
朝九歌放下心微微一笑,从后揽住顾韩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你知道吗,今天我看见顾愿那般对你,差点就想一剑抹了他的脖子”痴笑一声声音有些苦涩:“虽然最后的结果也确实差不多”
“嗯”顾韩低低的应着,无声叹息,“你来了,叶文和汪月呢,怎么没见他们人”
朝九歌蹭了蹭顾韩的脖子沉声道:“有人趁乱勾结陈国企图借此机会攻打我国边疆,还好,叶文有所察觉,提前带着汪月前去布防,眼下亦不知战况如何”
顾韩了然,起身灭了烛火:“不理不理,困了睡觉”
顾韩按着庆安律法,安葬了顾愿,不日后便登基称王,不过于其他帝王等级后颁布一系列的旨意不同,顾韩什么也没有改变,就连年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