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
没人高呼。
他以为自己振臂高呼操他妈,身边人形色如常,到最后他才知道那全是自己脑中的意淫。
所以说啊……他最讨厌加班盯晚自习了。
“笑什么?”
沈临清没有注意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只开了房间的地灯,光线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绊倒。所以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沈临清完全不知道。
他一个人的时候喝了酒,因为不知道规矩,所以只是听人说感兴趣的人会进这个房间,他们可以一起玩。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又会玩些什么。
像他这种一杯啤酒就可以倒的人现在神经已经开始叫嚣,本就积蓄着长久不能抒发的憋闷这时候反倒成了动力,让他大着胆子站起来,“你好,我叫沈临清,是个老师,特长是给人看晚自习……朋友,你叫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沈临清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又为什么让人会觉得他有些不满。
但这些并不重要。
“姓白。”
“哦。”猜测这个人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身份,沈临清跌坐回沙发上,给自己又满上酒。那瓶全是英文的酒瓶咣得一声磕在桌上,他握着酒瓶又抬起来,眯着眼慢慢看,瓶身非常结实,一点事都没有。他根本不关心这瓶酒多少钱,可能比开这个房间要贵,也可能比他这条命都要贵。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又不懂酒。
“如你所见,我是个穷光蛋,仅剩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沈临清用手指弹了弹酒瓶,醉眼看着白,“所以就没有小费给你了。”
“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唔……那你来干什么呢?要上我吗?还是玩一玩……好好好,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服务员和我讲过规矩。不过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让我给你讲一下茴字的写法,说老实话我也就只会这些。”沈临清半天没有等到回应,他大口喝着酒,被光线照到的脸像个迷失在阴间道上的鬼。
“你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房间吗?”
“最便宜的啊。”
那个人像是没想到沈临清会这么回答,被回得一时语塞,最后缓缓道,“是随意房,进入的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上你,只要不杀人你今天可能一晚上都没办法自己走出去。”
这显然是这个房间在圈子里的说法,不过沈临清没听说过。
“你是个好人。”沈临清认真地说着,然后对于自己这个评价还满意地点点头。他一边点头一边想,但是体位什么的真得重要吗,在那些固执己见的人眼里,不都是要被打断腿的货色吗?
白不说话。
沈临清知道自己很无趣,他上课时讲台下的学生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教室除了讲课声外只有几声意外发出的呼噜声。
但是如果吵醒这场梦,又能如何呢?做梦人梦醒入梦其实都睡着,睁开眼不过就是一场逼真的表演。
可他这次想要主动,看看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你讨厌酒气吗?”沈临清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再次站住,“我知道自己没意思,但是你忍一忍,忍一忍就结束了。”
“你租了一个晚上的房间,如果我现在走不能保证后面的人对你做什么。”白的声音总给人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沈临清不知道这里面为什么没有晦气,他走到白身边,故意脚下一个踉跄扑倒下去,搂住白躲闪不及的手臂。
他的眼里起了雾,看不清白的样子,只是紧了紧搂住的手臂,“做点什么吧,白先生,我已经独角戏唱了太久了。”
白甩开沈临清,去柜子里翻找。沈临清坐在地上,靠着墙,被酒水迷离了的眼睫毛沾了水雾,他抬手抵了抵额角。
“可以捆住我吗?”
“为什么?”
“我想要被压迫,白先生,我会很乖的,陪我玩一玩吧。”
沈临清忘了自己是个酒鬼,因为不适应酒水而沾了泪的眼微弯,这样讨好的笑容确实会给人一种羊羔一样乖巧的错觉。
白用手铐反铐住沈临清的手。
沈临清借机用脸颊蹭了蹭白的手,白冷漠而站起身,“然后呢?还想要什么。”
“还要什么……”沈临清眨眨眼,像是在思考,“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试试插进来,然后握住我的咽喉。窒息感会让下面变得很紧,说不定可以爽到。”
“这个方法并不适合雏。”
沈临清笑了。
“白先生看起来不是个脾气很差的人,今天是因为我坏了你的兴致吗?没关系,你可以随便玩弄我的,我不去告发你。”
“……”
“怎么又不说话了。”沈临清低垂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看上去十分委屈,白走过去,道,“因为你不够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