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那男声说：“该吃药了，先挂视频吧。”
“好，那小姑姑我们回头见啦。”
平板屏幕晃动了片刻，能看到镜头另一端隐隐动着的人影。
一个穿着鸦青色长衫的清隽背影，在树影错落疏密下，金色的阳光从树影间漏下来，男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只是一个背影。
视频挂断，归于黑暗。
谢芷爱看着那已经暗淡的屏幕，在座位上停留了许久。
出来后，陈东铎问谢雪桐：“谢大少带着三小姐在凌云峰？”
“是啊。”
“你见过么？”
“次数很少，”谢雪桐晃了晃手，“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他几乎没有下过山，倒是我妈妈去山上次数多，不过我大伯伯人挺好的，每年都有送我礼物，祝我生日快乐。”
陈东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
于佳薇去了一趟局里，方柏轩陪同递交了医院的诊断证明。
方柏轩：“从给郑思宇那小子开假证明开始，我就摆不脱你了。”
当时给郑思宇开假证明被威胁，现在倒是好，风水轮流转，轮到他给当时威胁人的人开假证明了。
于佳薇：“方医生看起来挺遗憾的。”
方柏轩：“我是挺遗憾的，上了贼船了。”
想下都下不去了。
那边是律师去办手续，于佳薇跟随程隽去了他的办公室内。
程隽用一次性水杯给她端上来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要翻供么？”
于佳薇抬眸。
“为什么要翻供？”
“因为你有不在场证明。”
程隽绕过办公桌，拖过椅子坐了下来，看向于佳薇。
于佳薇的目光没有躲闪。
“不翻供，我说的都是真的。”
程隽笑了一下。
他打量着于佳薇。
当时和周队交接的时候，周队对于佳薇的评价是：“心理素质很强，很难有突破口。”
刚才那句话，也是试她。
他监听了金羽鹤自从马回来近三天的通话内容，他并没有和于佳薇联系过，也没有见过面。
他说：“你可以离开了，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于佳薇站起身来。
“谢谢。”
她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金羽鹤。
他的发色在阳光下总是很显眼。
金羽鹤朝着她挥了挥手。
于佳薇走过马路，走到他的身边。
金羽鹤笑着看着她：“走走么？”
于佳薇点了点头。
门口，吴非问程隽：“头儿，你真不怀疑那个不在场证明？”
“怀疑。”
“那你为什么……”
“你信裴音会杀人么？”
吴非听见这个名字，就一瞬间明白了。
他也明白了萧良在找到头儿的时候，口中所说的“同理心”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程隽不愿悲剧再度重写，而他无力回天。
第346章 真千金
金羽鹤承认自己是做伪证。
“你疯了！”于佳薇惊愕的压低声音。
她本以为金羽鹤是真的有见到她，所以才会站出来。
“人是你杀的么？”金羽鹤问。
于佳薇摇头。
“那我做的就不是伪证，”金羽鹤说，“结果是相同的。”
他看于佳薇眼神中还是有顾虑和担忧，说：“我出去的时候，场内的摄影机拍到了我离开的时间，是足够给你做不在场证明的，外面摄像头又都坏了，在口供上就没有出入。”
于佳薇咬了咬唇。
“而且我只说我是默不作声跟着你的，你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所以你才会说没有人证，原谅我没有第一天就去警局，我查了下监控和时间，确认百分百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才去的，”金羽鹤说：“真不用担心，你被放出来了，就证明你没有嫌疑了。”
事已至此，只能像是金羽鹤这般说的。
于佳薇接了个公司的电话，金羽鹤便开车送她。
在路上，于佳薇询问了冯戟的事。
金羽鹤说：“他还在R国。”
本来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的，谁能想到，穆氏的穆风也是破釜沉舟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派人炸了冯戟准备的货轮。
虽然被及时发现，但是也少不了损失过半。
这样一来，双方僵持不下，也就停滞了。
他想起来于佳薇在会场内于佳薇的问题。
“上次就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会问冯戟是不是人妖？”
“我……”听陈东铎说的，于佳薇顿了顿，“猜的，看长得有点像，那么弱不禁风的，就像是做手术给做坏了。”
金羽鹤：“……”
“这话可千万别叫冯戟听见了，他现在的病根，都是几年前的一场枪战中留下来的，弹片伤了肺，就一直断断续续的病情反复不好，”金羽鹤说，“也就是在那一场枪战之后，陈东铎就挖走了他的人，结下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