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裴倦也离开了餐桌。
他可太放心他这位父亲了,毕竟,这人可比他更为关心自己……能否继承到裴家的家业。
当然,他此次找米契尔谈话,可不是因为这个。
安涟没有脑子,说的话背后是谁的指导,不言而喻……
他在书房待了不到五分钟,米契尔就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大人,这么快就来了?”
裴倦表露出得体的笑,在米契尔的有意教导下,他的一举一动都极其绅士。
“倦倦,我的乖儿子,告诉爸爸,谁把你惹的不开心了,好吗?”米契尔走上前,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儿子。
整个裴家,若说他真正在意的,恐怕也只有裴倦一人了。
但他这儿子,却一点都不听他的话。
裴倦任由他抱着,面上带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父亲,是您教安涟骂江秋野种的吗?”裴倦的声音优雅潇洒,让人捉摸不清。
连米契尔也无法察觉他这儿子的真实感情。
他下意识的回道:“那是当然,那个江秋本就是个错抱的孩子,他不是野种是什么?”
“而你,我的儿子,你身上流淌的可是帝国裴家和圣米耶尔帝国贵族的血脉,你生来就是高贵的……你不会和那住过廉价出租屋的裴宴一样,去喜欢一个不知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Omega。”
米契尔对于血脉的信奉近乎偏执。
裴倦笑了。
一张极致斯文的脸眼底盛满了疯狂。
“可是父亲,或许我该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
“我也喜欢他。”
“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野种。”
第39章 不能归结为友谊
江秋将那晚拍的照片洗了出来,放进相框好好的保存了起来。
裴宴又洗了澡,侧卧在床,目光看向一旁端详着照片的江秋。
少年眉眼精致,笑意直达眼底,以前江秋笑起来还有一对梨涡,但现在他的太清瘦了,脸上的轮廓薄而脆弱,再经不得风吹雨打。
而像现在这样笑着的江秋,他又有多久没有再见了呢?
几年来,他一点一点的揪出当年的错误,出租屋里上演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重现,他以一种近乎折磨的方式逼迫着自己不要忘记这段记忆。
无数次的复盘重现,让他几乎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曾经说的哪些话会让江秋开心,哪些又会让他难过。
他都可以改。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用这个自己修正了多年的近乎完美的裴宴站在他的面前。
又怎会再轻易放开?
裴宴眼眸微阖,看得不禁入了迷。
这时,江秋温温弱弱的声音响起:“裴先生,我们以后,可以多留下一些照片吗?”
少年蹲在地上,那双桃花眼里像是闪着光,这样的江秋,又怎么会有人舍得拒绝。
裴宴点了点头。
“这个家里,将来都会是我们的照片。”裴宴许着承诺。
对江秋说的话,他每一句都会记在心里。
因此,第二日,裴宴就带了一堆相框回来,放在了小房间,方便江秋随时去取。
几日的相处,江秋也习惯了陪伴裴宴上班的方式。
每每裴宴在一旁处理公务,他就找些书看,又或者是拍下裴宴认真工作的模样,当然……
也会时不时的拍到一些丑照。
但他不敢拿给裴宴看。
除了江秋还有些害羞外,二人的相处方式,倒真像是陷入了热恋之中的小情侣。
今日清晨,裴宴突然提及到了一件江秋都快忘却的事情。
他的十九岁生日。
“有什么打算吗?小秋?”裴宴俯身在少年脸上亲了亲,将少年揽在肩窝。
江秋的眸子沉了沉,伸手拿了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
“我不知道……”江秋回答。
“平时,父亲们都不在家。”
虽然别墅的佣人会给他做好吃的,也会给他买蛋糕,但是……
一个人的生日宴,可并不是那么好过。
裴宴自然听出了江秋话里的落寞,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江秋就话锋一转:“宋璟也是那天生日,我能回江家一趟吗?”
裴宴的唇角颤了颤,眼眸微垂,轻抿的唇角往下压了几分,轻飘飘道:“你还挺关心他。”
连生日都想着呢。
虽然他明白,江秋对于江家的那个小子,只是关心,不涉及感情。
但他……
就是不爽。
“不过这也过了八年,你和别人亲近也是应该。”他可不想在江秋面前表现得太过强势。
男人的语调优雅而随和,几乎让人听不出其中那滔天的醋意。
周时可提醒过他,要小心江家的那个小子。
起初,裴宴还不怎么放在心上,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