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的破译加猜测,这上面记录了长空和驰的故乡,他来到人界的时间,两千年间到过何处,外加一些药理医术的应用。
长空司读到记录着龙元精华的部分,喃喃道:“龙之精,祭其魂,通灵元,破百病……”
长空司神色一变,长空和驰真的在用祖父的龙元精华在救人?
他继续往下破译,后面的一部分文字却不认识了。
房门这时被敲了敲,龙沉的声音传来:“尊上,您歇下了吗?”
长空司捏了捏眉心:“进来。”
龙沉推门而入:“尊上,属下有一事禀报。”
“说。”
“白天李庆弦对属下说想学习剑术。”
长空司意外地抬眉:“他倒是肯用功。”
“属下瞧他神情认真,不像是说着玩的,似乎是因为白日发生的事颇受打击,想为尊上分忧。”
“……”
长空司沉默许久。
自从他发现李庆弦的性格与传言中的判若两人,便格外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刚稍稍对他放下了戒心,这个人又说喜欢他。
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让李庆弦所做的一切都合理了起来,但他内心隐隐地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他不是没有过爱慕者,但那些人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一眼便能看出,唯独到了李庆弦这里,他头一回有了踌躇和不确定。
连他自已也搞不清楚自已了,他似乎格外在乎李庆弦对自已的感情,到底掺杂着几分真与假。
龙沉上前一步,小声道:“属下知道尊上在忌惮什么,李庆弦城府深沉,先前对于此人的种种谣言,完全有可能是他在装疯卖傻。如今也极有可能是假意接近尊上,来骗取尊上的信任。”
“尊上要是怀疑李庆弦对您的情意,不若用那东西一试?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不可。”长空司几乎想也没想地拒绝道,“你与本座都清楚此物的重要性。”
龙沉道:“尊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还望尊上割爱。”
“……”
夜深人静,李庆弦早已熟睡,长空司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身,站在他床边注视着他,目光沉静如水。
李庆弦睡觉一向很安稳,一个姿势便保持大半宿不动弹,极少有起夜或翻身动作的时候。
月光漏进来,洒在他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少年的五官还尤带青涩稚嫩,透过眼角眉梢间却不难窥见往后的神采,定是容姿惊艳俊美,一代绝色。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再美的皮囊,长空司也不会留意分毫,可此刻,望着李庆弦的脸,他脑海中却闪过和这个人相处的种种瞬间。李庆弦千变万化的表情,明亮清澈的眼睛,笑时尖尖的牙齿,右脸颊的酒窝。
想着想着,不受控制地心神微颤,他蹲下身,靠近床上的人,伸出指尖在他额心虚虚一点,一束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李庆弦却在这时发出一声梦呓,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一张俊颜突然凑近,带着这个人让他数次意乱神驰的气息,长空司的心跳险些失守,近乎是慌乱地起身后退。
他胸膛剧烈起伏,那股近日频频出现的热焰盘旋在下腹蠢蠢欲动,在此刻静谧的深夜里疯狂翻腾着。长空司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几乎难以遏制那猛烈而又羞耻的兽性。
他不敢停留,急速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翌日一早,李庆弦还在睡梦中便被人吵醒了。
“庆弦弟弟,庆弦弟弟,醒醒!”常柏在门外喊道,“从叔叔让我来叫你起床。”
“啊……知道了……”李庆弦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转个身继续睡。
下一秒,房门被人猛然推开,龙沉大步跨进来:“李庆弦,别睡了,我们该启程了。”
半个时辰后,李庆弦洗漱整顿完毕,出现在常府外。
常柏贴心地备了辆马车给他们,长空司站在那里牵着来时的那匹黑马,在给马喂草,李庆弦见到他,挥手笑道:“早啊。”
长空司淡淡瞥他一眼,转移视线,继续喂马。
“……”
李庆弦感到有些奇怪,他迟了这么久,长空司竟然没骂他,也没对他冷嘲热讽?!李庆弦意外地打量他一番,长空司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不同,只不过换了一身衣裳。
他昨天为了拜访常府才新换的衣服,今天怎么又换了?
旋即想起来,昨天打了一架,或许是弄脏了。
李庆弦没多想,走过去。
常柏正在跟车夫说话,给了车夫几块银子,交代好事宜后,对他们道:“从叔叔,可以出发了,到了京城府宅,有我的管家,跟他说一声就行。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长空司跨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