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山庄简直蛇鼠一窝。”黑衣人气得飞刀直射,九节鞭横甩而过。
屋内已是混战。乌兰贺就见白骨和付誉丞双影踏光,齐头并进。一人铁鞭打落飞刀,一人劈剑落刀,那可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吧。
乌兰贺的心又抽了下,熊孩儿来了个猛推把他撞出床,撞得他头嗡嗡的。
黑衣人刀砍到床头,落在乌兰贺脚边。乌兰贺人瘫着,丧失了斗志,他都要买棺材了,怎还有人来杀他?
白骨扔鞭把他掳了去,就像头回见面那般,他的腰被鞭子缠得紧紧的。乌兰贺还真怀念这感觉,那时可是活得好好的。
“小黑,醒醒。”白骨拍拍他的脸,她以为他还睡着懵呢。
黑衣人再度砍来,付誉丞亮出随身令牌。
“付将军。”黑衣人竟然退后。
又是场狂风暴雨打上乌兰贺的脸,他这辈子都不敢想,拿个令牌就能逼退刺客。而他身在山庄,连剑客都不臣服,就是个窝囊废。
“谁派你来的?”那将军十分霸气问。
“扶郅公主现握方家钱庄,又支持玉和山庄,天下英雄何能被女人掐住脖子!”杀手道。
然他脖子很快被白骨掐住了,“还要害我大漂亮。”
“是周公子派我来的,他今日大婚颜面尽失,就要教训公主,打算将方家钱庄和玉和山庄全部铲除。”
乌兰贺死鱼般的眼珠动了动,濒死的斗志突然燃起。
原来买不到棺材这帐,得算周子颢头上。大漂亮拿了方家钱庄,周子颢就用一金兑三十银的高价掏空方家。可商户不傻,本来十五银值一金,现在三十银才值一金,东西哪能不涨价。
新仇旧恨都在,乌兰贺恨得牙痒。
就在乌兰贺遇刺的第二日,蜀阳城的武林大会拉开序幕,天下豪杰共赴虎头山下。
擂台之上,周子颢锦袍华冠,展扇豪言,“白骨魔头称世乱道,我欲请仁士匡扶正义。江湖擂台请君参战,得之第一为我上宾,赏金一万共剿白骨!”
金灿灿的黄金搬出,由陈家十一娘及陈芍献出。
江湖各派义愤填膺,“共剿白骨!共剿白骨!”
声声呐喊下,杀手被扔到周子颢前,群雄顷刻无声。抬头就是乌兰贺拿着大猪腿撕咬着。
猪腿有人半条腿那般大,江湖人见乌兰贺撕肉恶吞,如豺狼虎豹,都显了慌张。
“是剿魔头,还是找借口杀人呢。”乌兰贺身形显得懒散,声音更是半死不活,可他撕肉跟吃人似的。
江湖各派竟望而生畏,他们就在想,这乌兰贺怎会如此笃定而来?
“乌庄主,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周子颢道。
“误会?人可都说了,你派的。”乌兰贺拿猪腿指着周子颢,顺带指了一圈人。
他们哪个不是掩蔽目光,哪个不是知情人?乌兰贺可都看到了,今天就如他们在虎头山上拜佛杀人那般。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拿了最大的猪腿,往狠里吃。
纸扇飞出周子颢的手,扇缘斩过,杀手命丧当场。扇沾血,若血梅盛开,周子颢踏血到前,“诬陷。”
“我今儿来就是看看你的脸,既然你没有,我也不必给了。”乌兰贺爬下马,身形笨拙。
周子颢轻笑,“乌庄主也要参加武林大会?”
“我就和你比。”乌兰贺此行独自前来,带了毒镖,特意撒了很多毒药。余生短暂,当然不择手段。
“找死。”周子颢掌间蓄力直出。
乌兰贺绕了另一头奔向周子颢,他打不过不要紧,冲杀过去把毒镖刺上就行。此行就是图个玉石俱焚,反正快死了,人也变态了。
就在周子颢再出掌时,天空胖胖的白影盘旋飞过,随之而来一身红衣,“你别跑!”
白影难觅,白骨再难追上,落到擂台之上。
刚要出手的周子颢收了掌,对付这个女人,单挑可没把握。
高山如川流奔腾,从山顶压到眼里,白骨望延绵山峦,身影久久未动,口中喃喃,“这个窝?”
她不知身后群侠异动,互望之间杀气已起。
“啊,”白骨回头,群侠都来不及装作其他,眼珠还凝着。白骨指着天,忧心十足,“要下雨了,你们快回去收衣服。”
“轰!”雷鸣劈下。
春日,惊天雷雨磅礴而下,擂台摆上却难迎战。为了避雨,众人到了不远处的陈家私庄暂歇。
这处的主人本是陈家,周子颢纳了陈芍为妾,做主的就是他。他拿起陈芍敬上之茶,遥望不请而来的红衣姑娘。
那姑娘还是蠢样,捏着废物庄主的脸,“小黑,你不是说去买大虾吗?”
“我是路过。”乌兰贺低声道。
周子颢看他们之态,怀疑不已,他们似乎忘记了虎头山之事,这可能吗?是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