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80)

佛经道,凡所见相,皆非所见之相。可是二十年前,金佛下贪欲难灭,二十年后,金佛背后只有沥沥鲜血。这般相是虚妄吗?四大皆空,一朝被苍生之苦填满。

花和尚不望金佛,也不望天地,褪去袈裟盖在白骨身上。

入魔的两人都被花和尚扛了起来,周子颢捂着右眼蹦出,“你敢救他们,这帮和尚全是死罪!”

众僧无言,在林间垂首沉默。

花和尚踢掉锡杖,锡杖金环埋入血,“我以为山巅应是神佛,原是神佛被人葬于山脚。”

破衣纵褴褛,心却无垢尘,花和尚带两身血衣行去,执意如此。

“方丈,我等随你去!”众僧皆褪僧袍。

僧袍落地成红绸,破衣僧如风如电涌过周子颢身旁。

周子颢带血的右眼已瞎,左眼望去僧皆成魔,“你们敢走,以后金佛寺没有尔等立足之地!”

“剔发即剔尘,剔我缠束思。

袈裟人世物,佛珠人世念。

真佛无男女,皆是人间身。

佛像无需拜,我自往归一。”

花和尚尘衣而去,大悲之咒生于林间,声声泣泣渡冤魂,道苦海。

他们踏血行去,周子颢持剑追去,公主一剑阻断,“你敢动!”

至此无人动,唯地上有个人如虫般蠕动,他身上盔甲已除,双肩骨皆碎,虚弱喊着,“救我!”

万江海转头望去,眼落时剑亦落,扎在那李将军背上,给他送上绝路。

那剑银白成红,剑柄雕凤。

“扶郅!”万江海失口喊出她的名字,极为震怒,还未有一人能在他面前杀军将。

公主从尸体上拔起剑,带血朝万江海砍去,“你的兵马就会抓军妓,你简直失败透顶。”

剑风狠厉,直朝头颅,万江海提剑阻挡,“本就有令,寡妇及有罪之女为卒妻,以慰军心。你若要怪,只能怪周子颢带他们抓错人。”

扶郅一点不想和万江海啰嗦。因为抱怨有用的话,天底下就没有怨妇了。

铁刃长鸣,擦出剑光,整片深林唯见两身兵甲对决。

扶郅公主没有一剑迟疑,她每一剑以着十足的内力挥下,剑剑压制,万江海难以阻挡,她极强的内力他始料未及。

“你练了什么功?”万江海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也偷偷在练天玄术。”

扶郅就像只鹰,她的剑是利爪,毫不留情地劈开他的盔甲,他的披风,他的兵冠,他身上所有代表着将军威严的东西全被她砍去。

冠去甲退,发落耳鬓,万江海毫无反击之力,身上仅剩下灰褐色的薄衣。

“扶郅,你也成魔了。”他惶惶道。

万江海被她推倒,她带着血剑压在他脖子上,“看看,你也像个怨妇。对,错当然不是他们,是赋予他们的这种权力,那我拿走就可以了。”

万江海仍试图反败为胜,可他被扶郅的剑压得死死的,“我们此行就是演一场戏,拿到证据把佞臣交给王上,世间就会清明。除此之外,你无法命令我做任何事。”

他告诉所有人,他们在演戏,就是在告诉她莫再做些胡闹事。可衣衫被纤长的指一拉,万江海惊吓不已。

他失去尊容,扶郅就更显得高不可攀,“你会杀成天恭维你,讨你欢心的部下吗?你会放弃收敛天下财富的机会吗?”

年仅十八岁的她,用超越年龄的语气与他说话,万江海连唇都难启。

扶郅早就知道答案了,不会。所以她根本不抱希望。

她揪着万江海的衣,瞳仁映出的光刺痛着万江海,“你视被欺辱的女子为肉块,亦视手下兵将为臭猴子,”她眼眸扫过兵将,“臭猴子没有廉耻,但要的比人少多了,所以他不管你们。”

兵将持着刀剑,噤若寒蝉。

万江海怕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如果我可以帮你,我会尽我所能。”

“帮我?那就变成你眼中的肉块,替我嫁给周子颢,或者替我和亲,接受敌军的羞辱。”

“你……”

“你什么做不到,谈什么帮我?你喜欢这个世道,那就做权力的肉块。”

就在万人面前,在周子颢面前,她的牙刺入万江海的脖子,在那里留下了鲜红印记。

她咬出他的血,眼前皆是姐姐曾经的耻辱,是虎头山血染的大地。

他却为这痛惊叫了声,那声儿自然大,使万江海脸辣得刺痛。

她笑看他脖上的齿痕,擦去齿上血,当然这还不够,她拿走了他的剑,抽掉了他腰上的兵符,把他像片叶丢了,“我不会命令你,因为你没有资格,你不是一个将军,你是懦夫。”

他是懦夫,将她的姐姐献出,他是懦夫,任由他的兵将把刀刃对向自己的子民。在扶郅眼中,他不配披上战甲,戴上大将军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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