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扬鞭策马。
这铁面具是他总结重点的时候打的,本来想送给白骨,现在他自己用了。
马巅了他三下,就听身后小圆喊,“将军她原配,你搞什么?南边!”
白骨她竟然连这都不提醒,早往南跑了,乌兰贺心又塞了。在面具下撅嘴含泪,驱马跟上,好在有面具挡,谁也看不到。
驰一路,兵分两路,一路人散出作为援军在后。一路人抵达终点,那里有个小土堆,土堆前就是乌容海。
“他们在里面,我们现在是周子颢的人,”乌容海看了一圈人,把乌兰贺面具撤下来,“你干嘛呢?”
面具下,乌兰贺双目红肿,叫乌容海一惊。
“现在我是白骨魔头。”乌兰贺夺回面具,吸吸鼻子,赌气又戴上了。
黄金押入,他和白骨每走一步,就相隔几尺。须臾,白骨停下。
小小土堆里是密道,道路狭长弯曲,看不到头。
白骨停下,队伍停下。
她让开身,人群走过时,她却扶墙望墙,不能踏出一步。
“你怎么了?”付誉丞在前回头。
白骨没有回答,不停吸着气。手指抠上墙,十指下白痕抓过。
“你们先去,我看着她。”乌兰贺搀上白骨,她一针扎了自己。
“没事了。”白骨强迫自己往前走,步履间,曾经在密道里的呐喊与咆哮,挣扎与愤怒,倾数涌现。呼吸变得急促,永远是那个画面,白袍面具拿着金钥匙,戳上墙,转动钥匙。
她被记忆掐住喉咙,只要想到那面具下的脸,过去、现在、未来都在碎掉。
白骨手里的针越来越多,她哪里疼扎哪里。只会这么做了,就这么走到黄金处。
乌兰贺就在后面看着她,一声未响。
人马定,黄金在前,不见敌军,暗器先来。
付誉丞和乌容海出剑阻挡。
密道里回音阵阵,“我们得到消息,周公子已经死了。”
“他死了,生意就不做了吗?”乌容海旁观四路,未发现说话人。
“那你们带什么女人?都说大晋改女人当家了,你们一看就不是周公子的人。”
“女人就不可以做生意了吗?”小圆一脚踏上黄金车,掀开车布。
车上黄金灿灿耀眼,正是周子颢府里所拿。当然周府里皆为假物,只能用来糊弄敌军。
敌方愣了一二,“你们到底哪边的。”
“无论哪边的人,不都得做生意。”小圆道。
“好!我就是喜欢生意人,”有个粗狂身影跃出,跳到白骨面前,搓搓手,“你挺特别的,毛发特殊,浑身扎满针,这脱掉衣服长什么样?不如做我小妾吧。”
白骨把自己扎成刺猬才走到这里,她在人群里显得太过特殊,被那怪人一眼相中。
他比白骨高一个头,宽两个人。那长得实在粗糙抽象,一团毛里只长两只眼睛,连嘴巴都看不到。
“哕,”白骨从来没见过长这样的,闭目吐舌,“好丑的野猴子。”
“姐姐,你为什么要说人家是野猴子。”
一把刀已架在小圆脖子后。
就因为白骨说他是野猴子,敌军冲出,包围四周。他们个个毛发丛生,只能看到眼珠。
白骨认了半会儿,更加坚信,“野猴子。”
“小娘子,我让你尝尝野猴子的滋味。”野猴子张着毛茸茸的手伸向白骨,让白骨回忆起周子颢的模样。过去一旦想起,人生中每一步,都不会再放过她。
白骨又给自己扎上一针,如此忘记疼,飞脚踹开他。
“抓你大爷的小娘子!”乌兰贺挑起坐倒了丑猴子,一拳拳暴打他。
他可是气急了,心情正不好,被姑娘甩了,这丑猴子还当面调戏甩他的姑娘。
气死了,气死了!越想越气,乌兰贺一拳头砸下,血从他脚底流出。
乌兰贺尚未发觉,白骨抓住他下一拳头,“他死了。”
乌兰贺慌得离去,“我才打几下就死了?”
“你从上面坐下,石头扎到他脖子,他身形肥厚推不开,死掉了。”
竟然这么轻易就干掉了敌军?乌兰贺不知该不该庆贺下。
可形势已等不到他庆祝,猴子群飞驰而来,如团乱毛巨怪,这一滩那一滩。他们队形变换,像液体分离。
付誉丞斩剑而来,“先撤再说。”
猴子群又换队形,宛若触手延伸包围而来,形势乱如麻。
乌容海破开一条路,“完蛋了,你杀了鄂古二殿下。”
那潦草的胖家伙尸骨未寒,竟会是堂堂二殿下,还是被一屁股坐死的。这祸闯的,乌兰贺都没打过瘾,“那会怎么样?”
“别管了,先抓这里的敌军,别让他们逃了。”小圆吹响号角,外头的兵马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