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灾你笑成这样?”他装都装不了,阴谋的味道盖不住了,乌兰贺哪能不怀疑。
“嘘,”肖王指抵唇,“你别乱说,本王是来体察民情的。”
“既有天灾,百姓流离失所。肖王宅心仁厚,决定在玉和山庄后山建最大的炼丹炉,让苦难百姓为他建功立业。事成将祭天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刁老道挥着拂尘道。
乌兰贺白眼翻上,“拉难民当苦力,给他造炼丹炉。”
话落风来,刁老道一手持伞,一手捂住乌兰贺的嘴,“施主,你是庄主,得帮肖王救济天下。”
嘴被捂着,还是被臭老道,乌兰贺使劲拍打老道,挣扎间发出气呼,“嗯嗯嗯!”
刁老道笑对肖王,“他同意了,肖王你赶紧去,贫道在此取山庄灵气。”
什么玩意儿?乌兰贺打老道更狠了。
“你们先走,本王还要取件要物。”
延绵雨势下,众道士和兵将拖着四个木箱子,悠悠而去。
肖王当场抖出白袍穿上,戴上白骨面具,在山庄里嗖嗖刮过,且闻他道,“儿啊,我是你娘亲。”
随后便有白骨惊叹声,“哇,胖乎乎的娘亲!”
雨幕中,胖影踩在屋顶,白骨追在他后,蹦蹦跳跳出了玉和山庄。
扶郅和付誉丞追出,扶郅问,“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刁老道还没回过神,“他怎么盯上她了。”觉了脚趾疼,才把乌兰贺松开。
乌兰贺踩着刁老道的鞋一碾又一碾,“白骨她刚醒,人都还没认全,你还带肖王来。”
“不是,她怎么又忘了?”
乌兰贺苦不堪言,回头就喊,“来人,跟我去找二当家。”
“回来,我得捋捋。”刁老道说了件更离谱的事。
肖王要一窝打尽,为了不留口舌,他决定把玉和山庄方圆十里全部灭口。是老道告诉他,人聚一地阳气足,化气炼丹食之,每人可为他延寿一年。他才来此吸阳气。
“按你这算法,神佛得叫他祖宗,这么荒唐他都信?”乌兰贺这辈子听的离谱事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件。
“信得很。他若居一处,必左拜佛祖,右供三清,他们方才就拿着四箱金像。”刁老道说道。
“得,想当神佛祖宗,更想吸白骨功力了,”乌兰贺更待不住了,“来人,我们去后山抢人。”
刁老道拦住了乌兰贺,“后山有不少无辜百姓,你这么直接抢,肖王直接杀怎么办?”
“我也去,”大漂亮嘴角尖牙露出,目若剑光,“直接抓肖王。”
刁老道甚是为难,“怎么抓?”
“我王叔不是想做神佛吗?”
四座金像已在玉和山庄后山供起,就在山巅处,肖王的营帐里,香火祭品一应俱全。
肖王头戴面具冲入营帐,白骨随之在后。
“娘亲受伤了,你快救我。”肖王突然倒地,捂着胸口不住翻滚。
面具在胖脸上来回起伏,边缘显出细红色的痕。白骨踱步在周许久,记忆里缓缓浮出一人,不太清晰,就是经常吐,被什么东西咬得满头血,又被什么东西嗷得很厉害。
总之,不是她娘亲。
她托着下巴问,“你要我怎么救你?”
肖王伸手向白骨,短粗的五指上下弹动,“快把功力给娘亲。”
装虚弱是件很难的事,但肖王仍然努力,哪怕戴着小一寸的面具,他也把五官皱紧。一切只是为让白骨相信,她的娘亲快不行了,唯有输功方可相救。
肖王拜佛时灵光乍现,终是找到白骨与江湖人的不同,那就是吸功她不是自愿的。那让她自愿给功力不就好了?
肖王装得越来越惨,手垂落,气息奄奄,“快,快救娘亲。”
他面部越皱,卡在面具边缘的皮也越疼。他忍着,突然面具从皮肉里拔出。
这白骨魔头,不讲武德!肖王脸上一圈红印,与白骨相觑无声。
白骨看看这张圆脸,更加确信了,“我记得你,”她一把抓上肖王的胡子,“你要扮我娘亲,怎么不先拔掉下巴的头发。”
她手指一绕,要拔掉多余的头发,只有拔掉,这张圆脸才干净。她得好好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但拔头发这件事,迎来了顽强抵抗。肖王以掌抵住白骨虎口,二人内力拼杀了起来。
“这样,简单点,你要什么?我们可以谈条件,本王什么都可以给你。”肖王冷汗流下,他内力实在不支了。
“什么都可以?”白骨眼中燃起了肖王不懂的光亮。
即便不懂,肖王亦道,“天下万物都是本王的,要什么都可以给。”
“有没有这样的?”白骨双手在空中抓了抓,“我要这样的。”
凭肖王的认知,他第一时间只能想到一样东西,但他觉得这女魔头再变态也不会是这种人。所以他猜,“啊,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