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言罢,白骨耳边迎来耳光,这耳光是真只打耳,脸未碰到。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陈十一娘怒道。
那女人怪里怪气,白骨凭白挨了打,推开了陈十一娘,朝她气得呲牙。
那般狠状,陈十一娘瞬时呆在地上。笼中身影复蹲着身,没有什么淑贤,像兽人般狠掰着铁栏,手指慢慢红透。
陈十一娘看了会儿,再度冲过去,“你这样,对不起你娘亲。”她嘴角垂得厉害,整张嘴倒弯,嘴角就透着苦。
贴住铁栏的指移到陈十一娘臂上,重重抓住,“你认识我娘亲?你认识我?”
“你听我的话,不要和乌庄主一起,我就带你去见娘亲。”
“为什么有娘亲不能有小黑,我娘亲一定不是这样的。”白骨急了,脚底滑了,把地上的饭菜踢翻。
陈十一娘裙摆沾了汤汁,她面目陡变,把白骨推向右侧铁栏,白骨的伤口又迎擦伤。
“你不听话,你娘亲不会要你的。”陈十一娘的声音变尖锐,冒着刺扎在白骨身上。
白骨伏着身,慢慢爬到笼前,她抬着高高小小的鼻子,“我娘亲怎么就不要我?”没有找过娘亲,却听到最狠的话,她想弄明白为什么,却嗅不出一点。
灯笼发着灼灼耀光,陈十一娘站在黄红的光圈里,光晕让她衣着更为鲜丽,面庞也更为惨白,“那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
门哗地开了,陈芍站在门口,身影似枯枝,“你要她听话,想她替你做什么?”
门口的人已换了身衣裳,头发散落,徐徐走来。白骨在她身上闻到了血味,见她走路时扶着胳膊,想那里就在流血。
“我只是看她可怜,没吃饭。”陈十一娘起身离开了白骨,亦避着陈芍,想就此离去。
陈芍拦住她。
光晕中两双绣花鞋相逢,她们的鞋都小得很,足弓很高。白骨见了那般脚,转了转自己的,不知是谁生得不对。
两双鞋行来行去,灯笼照出一角裙摆摇曳,另一角不在光中,在白骨眼中。
陈芍掐着陈十一娘,把她推到了铁栏处,“你也会可怜人?你骗死我了。跟我说顺着他,他爱看女人争风吃醋,我就天天装天天斗。你怎么不说,越顺他,他越打我。”
陈十一娘反打着陈芍的手臂,“这有什么,比起你爹他算公平的了,女人男人在他那儿都不是人。你只要学江湖男人的天下第二,在他院里你就是第一。”
两个影子在面前撞来撞去,白骨转身至后头去掰铁栏。头回见人这般吵架,打起来无力,却吵着不放。白骨没这功夫跟她们耗,她得赶紧出去。
吱吱呀呀的,铁栏被掰出了空档,白骨侧着身钻出。看她们还在黏黏糊糊地拉扯,就道,“打你,你就跑啊,能和别人横怎么不和她横。”
那头的打架终于停了,陈十一娘上前追来,白骨踢窗而出,长袖随人跃起,仍如蝶翼。
在陈十一娘要爬出窗时,陈芍把她拽了下来,“你还不想办法打开金库,他今天说了,再打不开就要我们一起死。”
陈十一娘掐住陈芍手臂,“你费尽心机嫁他,当赝品就忍着。”
陈芍因吃痛难以反击,陈十一娘推开她就去追白骨。
衣袖随着倒地敞开,陈芍整条小手臂都紫了。她却望着白骨离开之处,白骨长袖飞起的样子依然生动在眼,“不可能,我看过了,不是你。”她脖子紧绷,上头的血牙印清晰可见。
第26章 不是要一起走吗?
天亮了许多,雨仍未停,只是转小了许多。白骨行于院中,天旋地转,越走越晕。
身上太热了,所有的内力聚在她背上。
小黑的内力怎么那么奇怪,就用了一下,开始乱冲。难受得她嘴里不住呼气,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人倒下,便被揽住。
她不知是谁,用力出了拳,听了声痛吟,见是那个付将军。
付誉丞捂着半边脸,“这里不安全,我们先走。”
“我要去找小黑,还有熊孩儿和阿黄。”可说完,白骨就晕了过去。
付誉丞扛起她转身,刚好撞见陈十一娘。
陈十一娘就要大叫,付誉丞生怕惊动,出掌打晕了她,可雨中追来陈芍。
付誉丞咬咬牙,又抬手,哪知陈芍是带了很多人来……人来雨来,汪汪、嗷呜、嘘声全在耳边。
一掌又一掌,伴着雨声起起落落,身边都是被打晕的人。付誉丞沉思片刻,在人群中挑挑拣拣,“这个带走,这只也带走。梁王?怎么把他打晕了?这坨?不能捡。”
好半会儿,付誉丞挑好了人,身后有声问,“付将军,你在干什么?”
乌容海跳墙下来,就见付誉丞怀揣着狗,肩扛四人,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