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话,杨母低头不语,就在杨清泉的耐心快要磨光时,才听她幽幽地问道:“你真的非她不娶吗?”
“是的,今日我也不瞒您,我当初选择北上,也是想要建一番功业,好把她娶进门。”杨清泉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却直扎一个老母亲的心。
杨母抬头,脸色煞白地看着他:“你怎能,怎能这样对我?”
杨清泉的眼中虽歉意,但说出口的话,犹如利剑一般直刺杨母的内心:“娘,那是我当时想到的最好的法子,我若是不走这一步,我已经在您的逼迫下,娶了不想娶的女子了。”
“呵呵,哈哈......”杨母听后,发出比哭还要难听的笑声,原来儿子北上,竟是为了躲避自己,原来她对儿子的好,在他的心里,竟是逼近!
杨清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虽然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的亲娘不说话,他知道他说这些话不孝,但这些话却是他的真心话,他也做不到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时,再娶别的女子,那样的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人生的煎熬,对别的女子也不公平。但他知道,他娘是不会如他的愿的,正好朝廷征兵,他就去报名了,本来是想当兵的,去了以后,还知道营里的军医招徒弟,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报名了。
他娘可以以死逼他和赵婉晨分开,却无权逼他当逃兵,律法规定,逃兵一律抓到,终身监禁!
许久,杨母的情绪都得利,只见她认命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娘再给你指路,在提亲前,我想和她谈谈。”
“娘想和晨儿谈什么?”杨清泉警惕地问道。
看着儿子一脸的警惕,杨母苦笑问道:“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不堪吗?”当年,在赵婉晨主动和儿子断了时,她以为她赢了,可五年后,她才知道,赵婉晨年龄看着小,但手段却是她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没法比的,若不是赵婉晨以退为进,儿子又怎么会为了避开自己而当兵?又怎么在五年后回来的第一天就说要去提亲?
杨母不知道的是,当初赵婉晨是真的想和杨清泉断了的,只是人的劣根性都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在杨清泉看来,赵婉晨是真的为了不气着他娘,才狠心跟他分开的,要不怎么会在他北上的第一年就开始给他写情诗画情信呢?
杨清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但就是这样,杨母竟觉得她辛苦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正在和她做无声的控诉,控诉她让他跟心上人分开这么多年,控诉她当年的以死相逼。
“你放心,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想当面问她。”最终还是杨母让步。
“我再信你一次,若是这次你和晨儿谈过后,她又要和我分开,那我就到赵家做上门女婿。”杨清泉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根本就没有看到泪如雨下的亲娘。
第二天一早,杨母强打着精神,做了早餐,母子俩吃过早餐,就一起到镇上,杨清泉买了些糕点,然后雇了辆牛车和他娘一起来到赵婉晨家。
“杨大娘您怎么来了?”当赵婉晨看到杨清泉和杨线一起来到她家时,很是惊讶。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所以来问问你,不知你是否方便?”杨母强颜欢笑地问道。
赵婉晨看向杨清泉,见他只是摇头,只得点头答应:“好,杨大娘咱们屋里说。”说完,便将杨氏母子俩引到堂屋。
刚坐下,不等赵婉晨给他们倒茶,杨母便问道:“可以到你房里说吗?”
“好,杨大娘这边请。”赵婉晨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也先杨母一步出了堂屋。
当杨母看到赵婉晨房里,竟然有书桌时,很是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书桌上竟然还整齐地摆放着一行书。
“杨大娘坐。”赵婉晨边给杨母倒茶,便招呼她坐下。
杨母走到圆桌旁边看着书桌上的书坐下,边问道:“赵姑娘平日里也有看书?”
“嗯,都是一些和药草有关的书籍。”赵婉晨笑答。同时一杯茶也放到了杨母的面前。
杨母没有喝,而是疑惑地看着赵婉晨说道:“前些日子,你三弟到我家探望我,我拆散了你和泉儿,你为何还能让你身边的人,甚至你的亲弟弟照顾我这么多年?”这是杨母最想不明白的,按理说,以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就算赵婉晨不恨她,也做不到照顾她,虽然不是自己亲自照顾,可让自己亲弟弟的师傅和北弟弟照顾一个拆散自己姻缘的人,说句良心话,杨母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可赵婉晨这个当年只有十三岁的女娃却做到了,这一做还是五年。
若不是她弟弟的师傅陪大的弟弟进京赶考,她到现在都会以为,来照顾她的人,真的是泉儿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