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请自重。”褚宁樾抬起手，扯回被秦婉婉抓住的袖子。
秦婉婉脸色蓦地一白。
褚宁樾走到冯青鸢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又接着道：“首先，本王不是你的什么哥哥，郡主以后还是称呼本王为厉王殿下为好。”
秦婉婉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眼中隐隐有了泪光。
褚宁樾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当着她的面，牵起冯青鸢的手。
冯青鸢配合着，与之十指相扣，就听到褚宁樾说道：“青鸢是本王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王妃，是这厉王府的女主人。她为人如何，本王再清楚不过。青鸢性情温婉，与世无争，她不会无缘无故出手，想来应该是郡主有错在先。”
冯青鸢转头看着褚宁樾，忽然觉得眼底有些发烫，被人无条件地偏袒是这种感觉吗？
“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帮着她说话？她不过是个朝臣之女，是太后硬塞给你的，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秦婉婉不甘心地大叫起来，褚宁樾的言行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她是金尊玉贵的郡主，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婉婉，不要胡说！”褚宁榕见秦婉婉越说越过分，赶紧伸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她看得出来，自己五弟已经动了怒。
“没教养！”面对秦婉婉的一通质问，褚宁樾只回了这三个字。
秦婉婉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五弟！”褚宁榕不赞同看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太重了。
褚宁樾对着褚宁榕微微一笑，声音里带着歉意:“二姐，不好意思，你是了解我的，我一直都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秦婉婉感觉自己又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哭着喊了一声“嫂子”，趴到褚宁榕肩上泣不成声。
“五弟，你……唉！”褚宁榕到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她小姑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偏偏这时秦婉婉又抬起头来，抽抽搭搭地说道:“嫂子，我们走吧，我不要待在厉王府了，他们都欺负我，我们离开吧！”
褚宁樾一听，挑了下眉，屈指弹出一道内力凝成的气，毫不迟疑地打向褚宁槿腰间。
正在看热闹的褚宁槿一个趄趔，揉着腰看向自己五哥，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开口向褚宁榕说道:“二姐，我府上房间也多，不如你和郡主去我府上住吧。”
褚宁榕还没说话，秦婉婉马上开口道:“嫂子，我们走，去奕王府上住！”
褚宁榕叹了口气，冲褚宁樾和冯青鸢点点头，带着秦婉婉跟着褚宁槿离开了。
秦婉婉在离开前，恶狠狠地瞪了冯青鸢一眼。她今日丢的脸，都拜冯青鸢所赐，等她哥哥到了，有人给她撑腰了，她一定会再来找她的。
不到片刻，人都走光了，药房内只剩下褚宁樾和冯青鸢两人。
褚宁樾松开二人牵着的手，发现冯青鸢一脸复杂的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她没说假话，确实是我掐了她，还把她摔在地上。”冯青鸢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褚宁樾噙着笑，出声安抚道:“那肯定是她自找的，不怪你。”
“你就这么相信我？为什么？”
褚宁樾淡淡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不相信你？”
“秦婉婉是外人，那二姐呢？”冯青鸢不依不挠，非要问个明白:“你不怕伤了二姐的心吗？”
褚宁樾看着她，神色无比认真:“二姐是家人，我很在意她，但同样，我也很在意你。”
冯青鸢不说话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褚宁樾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想开口问问，刚说出“青鸢”两个字，冯青鸢猛地扑进了他怀中。
褚宁樾瞳孔一缩，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冯青鸢伸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鼻间全是他身上浅淡的檀香气息。
喜欢的人说很在意她，这让她无法不动容。就算褚宁樾不喜欢她，她也不管不顾抱上去了，只为贪念这片刻温暖，算是成全自己的心意。
“青鸢……”
褚宁樾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此刻心乱如麻。
冯青鸢这时从他怀中起身，将一个瓷瓶塞到他手中。
“这是这个月的月牵机解药。”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半点停顿，好像刚才那个情不自禁拥抱是错觉一样。
褚宁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走远后，伸出手按在自己心口，胸腔中跳动着一颗躁动的心。
第六十二章 厉王情起，二姐劝解
褚宁樾身处一房间内，看着眼熟，但又完全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