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冯鸣良咬牙将刀扔掉,黄氏杀不得,这个奸夫决不能留。
“淫妇,我留你一命。来人,将奸夫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家丁道了声“是”,走到床边,拿过地上的衣服给赤身裸体的管家套上,免得他污了外面贵人的眼。然后二人将管家从床上拖下来,跟拖死狗一般,扯着他胳膊往外拽。
管家全然没有反抗,耷拉着脑袋,脸上一副认了命的表情。只是快要离开房间时,他却突然抬起头,看向床上的黄氏,唤了一声“玉娥”。
黄氏呜呜咽咽终究还是哭出了声。
“把他舌头割掉。”冯鸣良咬牙切齿道。
两个家丁又道了一声“是”,其中一个捂住管家的嘴,将他拖下去了。
处理掉了管家,冯鸣良转身警告自己几个孩子:“你们几个滚回自己的院子,从今以后,任何人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
“娘!”冯云雪哭着喊了一声。
“哭什么哭?以后就当你娘死了。”冯鸣良又厉声呵斥道。
戏看得差不多了,冯青鸢扯了扯褚宁樾的袖子,二人悄悄退出了屋内。
那个黄氏的丫鬟清醒过来了,知道出了大事,正一脸惶恐地跪在屋外。冯青鸢看到她,想起之前她趾高气昂讽刺自己的样子,内心哂笑一声。主子受损,奴才受辱,这丫鬟依靠着黄氏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到头了。
孟姨娘一直在院子内,并没有进屋。她很聪明,借口抓贼将众人引到此处,这就够了,若她跟着进了屋,冯鸣良在气头上,难保不会迁怒到她身上。
冯青鸢对她使了个眼色,孟姨娘会意,跟着她和褚宁樾一起出了院子。
“你想离开冯府吗?”冯青鸢问道。
“妾身更想看到她们两姐妹的下场。”
孟姨娘清楚地记得,那个下午,那两姐妹给她端来一碗甜汤,她喝下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她的孩子就没了。
她不敢相信十岁的孩子会存着那么歹毒的心思,可事实就是如此。
冯青鸢看到她眼中的决绝,理解她的心情:“那你需要再等等。”
孟姨娘已经完全信任了冯青鸢,立刻开口道:“妾身愿为王妃效犬马之劳!”
“之后半月,逢三、五、九,我会在夜间来找你,为你施针治好你的不孕之症。”
孟姨娘听完这话就要跪下,冯青鸢拦住她:“你回院子去吧,别让人怀疑。”
“是。”
其实给孟姨娘施针用不着这么频繁,冯青鸢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褚宁樾在这里。她的真实意图是想趁机出府去找慕容晟和欧阳清风。
尽管褚宁樾帮了她很多,她也相信褚宁樾目前不会与她为敌。就算这样,也要留一些底牌。
“任何时候都不要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暴露给别人,留一张底牌,也许就是留一线生机”。 这是师傅教她的道理,她一直牢记在心。
冯青鸢和孟姨娘谈话时,褚宁樾一直负手而立在一旁观望着,等孟姨娘走远,才看向冯青鸢,笑道:“王妃真是筹划了一出好戏!差点儿没把冯大人气死。”
又叫我“王妃”吗?
冯青鸢眼眸闪了一下,有些冷淡地回了一句:“过奖了。”
褚宁樾毫无察觉,又笑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二人有奸情的?”
“我回来的第二天。”
“这么早?”褚宁樾有些惊讶。
冯青鸢“嗯”了一声,详细解释道:“我是夜间回的冯府,只有管家出来接我,当时他应该刚和黄氏亲热过,脖子上有抓痕,身上有女人的脂粉香气。”
冯青鸢回想了一下当夜的场景,管家匆匆而来,装腔作势给她下马威,她发现他刚和女人亲热过,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男人风流罢了。
“第二天,黄氏让刚刚那个丫鬟来喊我去她院子,用早膳时,黄氏给我盛了一碗粥,离得近了,我闻到了一模一样的脂粉香气。后面留心观察一下,便发现他们二人关系绝非主仆那么简单。”
“王妃真是心细如发啊!”褚宁樾听完赞叹一声,眼中亦满是赞赏之色。
冯青鸢还是回了句“过奖了”。
过了一会儿,冯鸣良从院中出来,褚宁樾借口天色已晚,便要告辞。冯鸣良被黄氏的事搞得头疼欲裂,也无意客套,巴不得他们快点走。
褚宁樾嘴角含笑,对着脸色青白的冯鸣良道:“那本王和青鸢便告辞了,还请冯大人保重身体。”
于是厉王府一行人就此离开了冯府,这个回门日就这么过去了。
看到冯鸣良吃瘪,褚宁樾心情十分愉悦,等上了马车想跟冯青鸢说说闲话时,却发现自家王妃闷闷不乐的,好像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