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他该死的在乎!
可此刻,他却好似疯了一般伸出双手,将墙上的老普劳德斯塔的油画摘了下来。
那真的是很大很重的一幅油画,但即便画幅巨大,但里斯克却奋力地在拎着画的同时推开窗户,朝楼下的佣人发疯般大吼,“让开!”
随即,普劳德斯塔将他血脉一半的来源者的这幅油画用力地扔出窗外,毫无疑问,它根本不可能抵抗地心引力的作用。
又是“砰——”得一声,油画坠落,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先是金色的相框,几乎是粉身碎骨,而后则是油画本身,它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坏,但那张与普劳德斯塔有着相似的脸此时就这么滑稽地躺在地上。
普劳德斯塔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靠坐在窗户底部,颀长的腿一只蜷曲一只随意地伸长,他费力地喘息着,听着门外忠心耿耿的管家发出急促的敲门声,却始终没有回应。
相反,他痛快地发出轻笑,恨不得继续将所有有关于老普劳德斯塔的东西统统毁坏。
只是突然,普劳德斯塔却隐隐注意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抬起头,目光在触及到墙壁的那一刻,整个人却微微愣住了。
此时此刻,油画之下,本应该是平整统一的墙壁花纹上,一张泛黄且模糊的画纸因此而展露了出来,被简陋地用白色的胶布贴在了纷繁复杂的精美墙纸之上。
稍稍冷静下来的普劳德斯塔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撑着地板站起身,而后缓缓地走上前,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将那张与富丽浮夸油画相比,非常简陋粗糙的画纸轻轻地从墙壁上摘了下来,细细地查看。
——这好像是一副年轻的陌生女子肖像线稿。
倘若老普劳德斯塔的油画从未被摘下,那么这幅意味不明的女子肖像线稿也将永远都见不得天日。
第065章 .变故
闻卿回到波士顿时是周六晚上。
回到宿舍后她沉沉地睡了一觉, 梦境中的整个世界光怪陆离。
醒过来之后,整间房间还是很暗,半点日光都没有从窗户外倾撒进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多,闻卿掀起窗帘的一隅向外看去, 整个世界都阴沉沉的,阴雨连绵。
她决定今天晚上抽空去找奥康纳好好谈谈这件事情,但白天他们彼此应该都很忙,闻卿洗漱完之后还是先去了实验室。
因为之前和普劳德斯塔不欢而散, 因此闻卿先是去找佩内洛普教授, 佩内洛普教授非常忙碌,她好不容易才有空隙和教授交谈,有些抱歉地表达了事情可能没能成功。
佩内洛普教授对此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而后便继续泡实验室了。
闻卿换上衣服, 也投入了学习和工作当中。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此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闻卿这才匆匆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前往奥康纳家。
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 闻卿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来了,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还和她之前来的时候一样。
她撑着伞站在奥康纳家门口,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敲了敲他家的大门。
等待片刻, 奥康纳家的大门缓缓打开, 他的脸色很难看,下颌周围隐隐布满了青色的胡茬, 身上穿着睡衣,透过大门的空隙看过去,桌子上堆满了啤酒瓶。
奥康纳在看清等在他家门口的人是闻卿时,脸上瞬间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情,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时的状况后,有些手忙脚乱,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先整理房间还是整理自己。
外面还在下雨,闻卿皱起眉头,“能让我先进去吗?”
他有些挫败地□□肩膀,最后侧过身体给闻卿让路,她这才终于在时隔多日后再度走进了他的家。
奥康纳回过神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垃圾袋,迅速将桌上的那些啤酒瓶都扔了进去。
“别理了,赞恩,我们聊聊吧。”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奥康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而后坐到了闻卿的面前。
闻卿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戒指,虽然上面的钻石大小不同,但看得出来,奥康纳是用心挑了的。
“我觉得,或许我们还是得重新考虑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句话好像已经在奥康纳的预料之中,他只是麻木地抬起那双灰绿色的眼眸看向闻卿,一言不发。
闻卿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愧疚,她躲闪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