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亲我!”她张牙舞爪的,看着下一瞬就要咬人了。
萧青棠松开一些,用手扮了两只猪耳朵,还哼哼了两声。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可笑完她就后悔了,板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讨厌。”
萧青棠也不生气,仍旧轻声细语和她说话:“天冷了,外面的桂花快凋谢完了,你不是要捡桂花?再不去来不及了。”
“我不去,我去你要跟着我,我不想被你跟着。”
“但你在房间待着,我不也是在跟着你?”
她愣了一会儿,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起身越过他,自己出了门。
萧青棠跟在她身后:“你知晓桂花树在哪儿吗?”
“我自己家的树我不知道在哪儿?”她怼一句。
萧青棠不气反笑,慢慢悠悠跟着她往前走。
桂树在院墙边上,有零星一两颗,下面树枝上的花都谢了,只剩上面的高高戳在天上。
姜溶望了望,估摸着自己够不着,左右看了一圈,打算去搬个石头来。
萧青棠一伸手,将树枝够下,递给她。
她一下就来气了:“你故意叫我出来的,是不是?”
“我是故意叫你出来,大夫说了你该多出来走走,可绝不是故意要借这样的法子与你亲近。”
萧青棠松开花枝,默默将姜溶选中的那块石头搬过来。
姜溶看他一眼,踩上石块,够下花枝,轻轻折断。她还想多折几枝,但腾不出手了。
“我拿着。”他伸手。
姜溶看他一眼,将花枝递给他,没好气道:“那你别弄丢了。”
他弯了弯唇,郑重答:“好。”
姜溶抿了抿唇,没再看他,又折几支塞到他手里。
直至那树要光秃秃了,她跳下来,张开双臂:“给我。”
萧青棠如言将花枝交给她,又跟着她身后:“你要弄这些桂花做什么?”
“做香囊……”她话一转,又凶起来,“你管我。”
萧青棠慢慢能接受这样的态度,就当作没听见,继续和她说话就行:“那是要将花瓣晒干?”
“嗯。”她不冷不淡应了一声。
“那我和你一起晒?”
“用不着你,我自己可以。”
“那我给你做香囊?你想要什么样的?”
姜溶惊了:“你会做香囊?”
“我可以学。”
“那不要你,侍女她们原本就会,你现学还慢。”姜溶有些嫌弃。
可只要能哄她开心,萧青棠做什么都愿意:“可我想给你做一个。”
她没见过男人缝香囊,觉得新奇,可又不愿意给他好脸色,嘟囔一句:“我又没拦着你。”
萧青棠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现下就学。”
她拂开他的手,但还是好奇跟过去。
萧青棠真叫了侍女来,对着窗外的光,学着穿针引线。
姜溶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好奇盯着他手里的线看:“你能穿得过去吗?”
他笑着冲她挑了挑眉,手里的线听话穿进针孔。
姜溶眼瞳一下圆了,抓住他的大掌左看右看:“你是不是使什么法术了?”
“你猜。”他嘴角高高扬着,抽回手,先学了最简单的针法,然后剪裁布料。
姜溶盯着他手里的布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侍女见状,不敢再打搅,悄声退出房门。
姜溶院里的侍女每日都要去姜夫人那里禀告,今日也不例外。
姜夫人听她来说完,有些愕然,放下茶盏,轻声询问:“他真在绣香囊?”
“奴婢走时还在绣呢,娘子似乎很开心,没前几日那样强硬了。”
“那就好。”姜夫人稍稍放心一些,“你继续去守着,有何事再来禀告。”
姜淮看向走远的侍女,哼笑一声:“未料到小妹还有些手段。”
“你小妹能有什么手段?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若换了旁人早怀恨在心了。”姜夫人瞅他一眼,“不许去他们那儿,也不许在你小妹跟前说什么。她越发倔了,若说了什么她不爱听的,她又要生气。”
“我知晓了,我心里有数的。”
姜淮又不是不知晓萧青棠中秋夜宴陈情,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敌视他。他只是好奇,小妹和那个男人在一块儿时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悄悄往姜溶的院子走,跨过门槛,悄声往窗边靠了靠,里面的人正在说话。
“看做好了。”萧青棠给线打了个结,将布料一翻就是一个素色的香囊。
姜溶接过香囊,左看右看,忍不住感叹:“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