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子!她是我妻子!”萧青棠目眦尽裂,“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我只废他一只手,已是够给赵王府面子,我早该弄死他!”
皇帝缓了好几口气:“我未曾阻止你娶姜家的小娘子,只是她实在不堪掌家,得有一个合适的人来帮你操持家业。”
“不需要,她不傻,她聪明得很,家里的账本、外面铺子的账本都是她在管。我娶她不是为了赌气,我真心喜欢她,这辈子只喜欢她,旁人若非要挤进我与她中间,我只能叫她竖着从乌金院进来,横着从乌金院出去。”
他说罢,拂袖而去。
“青棠,你就不怕朕下旨让她进宫吗?”
萧青棠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淡淡道:“老夫人知晓臣要成亲,前两日背着臣将她叫过去,给了她一个破玉佩,她喜欢得很,和家里最值钱的玩意儿放在一起。”
皇帝默了默,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臣告退。”萧青棠大步离开,没有回到席间,直接出了宫。
他心里清楚,皇帝未处罚他,不代表皇帝会因为他的话而收回圣旨,皇帝是铁了心要将这个钟嘉柔塞到他这儿。
没关系,以后所有与钟家有关的事,他全不参与,也绝不会去迎亲。
他要让钟家知道,即便与他联姻,也得不到半点儿好处。
只是此事……他没想好该怎么和姜溶说。
或许不说才是最好的。
他悄声走近院中,朝守门侍女问:“夫人睡了吗?”
侍女摇摇头:“还未。”
“噢。”他轻声推开门,往里走了几步,一眼望见坐在床上的妻子。
“你回来啦!”姜溶快速爬下床,趿拉着鞋子,朝他跑来,抓住他的袖子左看看右看看。
他好奇跟着她看:“在瞧什么?”
“我看看你受伤了没,你不是说宫里很危险吗?”
萧青棠一下笑了,心中最后一点儿郁结之气也随之消散,低头去吻她:“没,没那么容易受伤。”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帮我解腰带?”萧青棠在她耳旁悄声道。
她耳尖动动,脸颊微烫,帮他解下腰带,脱去外衫。
卧室只点了两盏灯,有些暗,她手慢,萧青棠等不及了,随手扔了衣裳,双手托着她,将她抱起,大步往前走。
“我等不及了,怎么办?”他嗓音暗哑。
姜溶抱紧他的脖子,害羞回应:“那你、那你现下就……”
他勾起唇,停在墙边,将她后背靠着墙。
“怎么已经有水了?”
“我不知道呀,方才给你解玉勾时就这样了……”
萧青棠骂了一句粗话,一口咬住她的脖子,狠狠鞭笞。
她被弄得痒痒,哼哼唧唧叫唤,扭着脖子躲,萧青棠却不肯放过她,不一会儿,她便上气不接下气,动弹不了了。
半个时辰后,她累得直接睡着了,萧青棠餍足,却半点儿睡意也没有,借着夜明珠的光盯着她看。
他不想她知晓皇帝指婚的事,知晓这事儿除了伤心外没有其它的好处,而且若是瞒住了,以后偷偷将人弄死也方便些。
可此事闹得这样大,明日莫说是平南侯府,恐怕全京城的人都要知晓了,他得想法子瞒住。
翌日,趁人还没醒,他叫来几个管事的侍女,厉声吩咐:“将话传去整个侯府,从今日起,无论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许与夫人说。”
侍女没明白缘故,恭敬应下,奔向转告。
过了两三日,赐婚的消息在府中传开了,众人才清楚,忍不住三三俩俩说一些闲话,不敢在乌金院里说,在院外说却是可行的。
“这伯爵府,是哪家?”
“是永安伯爵府,姓钟,祖上和天家沾亲带故的,也算是皇亲国戚呢。”
“那、那那伯爵府的娘子好相处吗?对待下人严不严苛?”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别人传的。”
“可夫人该如何自处?二爷那样喜爱夫人,亲事都定下了,难不成要夫人当小?”
“这我也不清楚。但伯爵府要比姜家厉害吧?又是陛下赐婚,肯定是不会做小的,要做小也只能是夫人……”
“那可就愁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往后二爷要是与那什么伯爵府的日久生情了,夫人那种情形,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
众人皆是一阵叹息。
素雨听了好一阵子,默默离开。
她们所担忧的,正是素雨所担忧的。
她好不容易盼到姜溶嫁入乌金院,往后好沾她的光一起享福,可现下突然又杀出个什么伯爵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