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来气了:“我就是给你脸色看又如何?”
萧青棠垂首堵住她的嘴:“不如何。”
她瞪眼:“你知晓就好。”
萧青棠掌着她的后颈,手要往她衣角里探:“可我们已好几日没亲近过了。”
她一巴掌拍在他手腕上:“怎么没亲近过?又不是没抱着。”
“不是这种亲近。”萧青棠在她耳旁悄声道,“是用大棍子戳你。”
她脸颊一红,眉头一皱:“你下流!”
萧青棠忍不住笑:“聪明不少,连什么是下流都知晓了。”
“我原本就聪明。”她将人推开,“这种亲近不行。”
萧青棠深吸一口气,笑不出来了:“那要怎样才可以?”
“等我气消了才可以。”
“那要怎样你才能消气?”
“不知道。”姜溶一掀被子又钻进去了。
萧青棠真气到了,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跟一个傻子折腾什么?凭平南侯府的名头,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在这儿受一个傻子的气?
他腾得起身,趿拉着鞋子朝外走。
“你去哪儿?”姜溶也腾得坐起。
“你不愿意,还不许我自己解决吗?”
他转头,姜溶竟在从他嗓音中听到两分委屈。
“怎么自己解决?”
“你想知道?”萧青棠笑了一下。
姜溶抬抬眉:“嗯。”
萧青棠转身大步朝浴室走:“不告诉你。”
姜溶愣了好一会儿,隐隐似乎听见水声,她也下地,缓缓朝浴室跟去。
水雾氤氲的浴池里,萧青棠眉心微锁,眼尾微红,额上冷汗顺着颌线往下滑,全堆在下颌。水珠不堪重负,往下掉落,越过重重滚动的喉头,落入清清澈见底的水面,在他的大掌上方荡开一圈小小涟漪。
而他手掌大开,虎口卡着……
“过来。”
姜溶猛得抬眼,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眸,鬼神神差走了过去。
几乎刚到岸边,她低呼一声,被人拖了下去。
鬼魅般的沙哑嗓音在她耳旁响起:“你就不想我吗?溶宝。”
她无意识抓住他坚实的手臂,眼睫飞闪。
萧青棠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指尖轻捻,便叫她失了守:“要不要我?”
“嗯。”她轻哼一声,紧抓住他手臂的指尖失了血色,“要你。”
萧青棠嘴角扬起,眉头也舒展开,一瞬间恍若进入世外桃源。
蠢货就蠢货吧,受气就受气吧,他只想要眼前的这个小傻子。
何况也的确是他的错,他不该脑子一抽非要以那样的方式去试探溶宝。是他的错,溶宝生气是应当的,他受气也是应当的,他没什么资格因此恼火,也不该那样想。
他只要她。
“青棠,亲。”
他低头,轻轻触碰她的唇。
灯影绰约,他斜躺在床上,指尖轻轻卷弄她的发丝,轻声询问:“舒服了吗?”
“舒服了。”姜溶眼睛眨眨,握住他的手,你舒服了吗?”
他不由得露出笑,轻轻抱住她:“我也舒服了。”
姜溶嘿嘿一笑,微微侧身,也抱住他:“腿酸。”
他握住她的腿,放在腰上:“你睡,我给你捏捏,明日醒来就不酸了。”
“好。”姜溶枕在他的臂弯里,打了个哈欠,渐渐睡着了。
隔日,到月底,他得出门查账,起得稍早了些,姜溶也醒了,但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
“你去哪儿?”
“出门,去查账。”
从前他不过是去随便看看,反正闲来无事,看着底下人为了应付他演戏也挺有意思。
但现下家里有个能吃能花的,还是得多盯着些了,否则哪里够用?
他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弯起:“你去吗?”
“我去!”姜溶耷拉着的眼皮一下睁开。
“那叫侍女来伺候你穿衣。”
自上回那事闹过,他真没再叫人服侍过,穿衣洗漱都是自个儿来的,这会儿正对着镜子系暗扣。
看他不用侍女,姜溶也不要侍女来:“我自己能穿衣服。”
他笑了笑:“那随你吧,梳妆还是得上侍女来,她们手快些。”
“行。”姜溶从衣柜里挑了件裙子,慢慢悠悠穿上。
萧青棠从铜镜偷偷看一眼,见配色还算正常,松了口气,没再管她。
出门查账不是个好玩的事儿,反复重复翻看账本,枯燥乏味,姜溶却觉得有趣得很,掰着手指头算。
萧青棠无奈摇摇头,算完最后一栏,放下算盘:“等回去我教你打算盘,你这掰手指要掰到什么时候去?”
“别吵别吵!我快算出来了!”姜溶凶他一句,掰完最后一根手指,在写满字的纸张写下一个数字,“你看看第一页的数目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