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说完,见他还是不吭声,直到脱到只剩里衣的时候住了手,看着他道,
“不过你身经百战,我还是要给我家淮羿守身如玉的,你出去。”
狐妖愣了愣,随即怒道,
【谁要看你。】
一阵风吹过,虞熙看见房间门口的羽毛动了一下,那是她知道有狐妖存在后,特意在每个门边设置的,这样就能大概把握他的动向。
不然像鬼一样。
虞熙见他出去了,又拿出一个屏风,将木桶团团围住,然后才再开始脱衣服。
虞熙将衣裳都搭在屏风上,准备踏进木桶,临了她想了想,又在屏风上不起眼的地方,挂了个敏锐的小铃铛。
一旦有风,铃铛不会像羽毛一般,只会颤动,它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动。
布置完一切,虞熙才好整以暇得抬脚踏了进去。
舒服啊!
全身都浸透进去的一瞬间,温热的水花极大的取悦了虞熙,她舒服的发出一声喂叹,声音诱惑至极。
也不是说虞熙非要在狐妖在的地方洗澡,而且狐妖看不见摸不着的,很有可能让他占了便宜,将她看光。
但虞熙又想,他就只是一把声音,一把声音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行。
而且看了就看了,女人其实遮住脸,长得都一样,她可不能为了这个委屈自己,让自己一直臭着。
虞熙忍不住想溺死在这温暖之中,浑身的肌肉都得以放松,实在是太舒适了。
当思绪渐渐飘远,她好似听见,屏风上的铃铛,几不可闻得响动了一下。
*
他永远都不会在虞熙面前承认,她是他心动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楚辞被关在这地下囚牢太久,他已经忘却了曾经在外面的时光,可唯独记得幼年时在兰童冰川,他饥饿许久,好不容易从冰川下捉到一条鱼,叼回洞中,准备大快朵颐。
然后看见年少的虞熙,她热情奔放,清纯鲜亮,被面前的男子捧住脸颊。
那个时候她还单纯到,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即将要对她做什么,只对他甜甜的笑。
看着她青涩又胆怯的拥吻,他知道,她是真心喜欢那个男子的。
那个时候,刚捕来的鱼,吃进嘴里好似也没那般美味了。
他想,她永远也不知道,当初那抹笑容,会一直留在他的脑中,即便两千年过去,也不会消逝。
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久到让他自己都唾弃。
他根本没妄想过这辈子会再见到她。
所以在看到虞熙走进藏宝阁一刹那,他的呼吸停滞了,心脏都跳漏了一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仅出现了,而且浑身沾满了他的味道。
她是他的妻子了。
虞熙说他本性.淫.荡,确实如此,她不知道当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时,他身上立刻涌起怎样的热浪。
虞熙一点都没变,经过两千年的冰封,她的肌肤甚至更加晶莹剔透了,纯净得好似一个冰冻的洋娃娃,那么易碎,那么娇贵,那么不经一摔。
她的脸颊很白,肌肤又细腻,那双眼睛再怎么装成情场老手的神态,他都能从中看见稚嫩。
就和在兰童冰川时一样。
他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像当初对宁鹤那般,笑着看着自己呢?
不知不觉,楚辞走到了屏风后面,他看着竹影摇曳下,虞熙的纤纤魅影。
她根本就没有动,铺满花瓣的水将她的身子全都淹盖住了,脖子以下的春光什么都看不见,更何况还隔着屏风。
可他好似就能知道,温热的水滴从虞熙的侧脸滑过,然后顺着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一路向下,到那不可知处,活色生香。
‘叮铃’
耳边一声脆铃作响,楚辞被吓了一跳,他竟不知不觉想要越过屏风去。
这一声脆响惊醒了他,他连忙转身,慌不择路,屏风上的铃铛就越发响动起来。
就像他乱掉的心跳。
虞熙从昏昏沉沉中醒了醒神,听得那屏风上的铃声响动,又瞧见房门口的羽毛颤动,忍不住笑了一下,往身上慢悠悠的撩水花。
没想到这狐妖,实际上这般纯情。
*
楚辞一路快走,回到坟墓中,到棺材里安然躺下。
坟头的那柄剑,正正扎在他的胸口。
只有看着这柄贯穿了他胸口数十年的剑,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坟外有脚步声,她来找他了。
【何事?】
虞熙听他的声音闷闷的,就知道他又躲在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