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莉萍做得很绝,许西棠的银行卡全被她冻结,她这几天都在靠借钱度日。
明明他送的那些珠宝随便拿去卖一件已够她挥霍,但她一件没有拿去卖。
说她爱财吧,送她这些珠宝她又不照单全收,比如那颗四亿的粉钻,她原封不动退回给他,说她视金钱如粪土吧,她又天天将中岛台首饰柜里的珠宝每天不重样地戴脖子上手上耳朵上,港岛待七天,她天天珠光宝气乘坐那辆三地牌照的迈巴赫上街逛,也不怕被人抢劫。
至于晏建伟为什么要做太绝,他心知肚明。
晏建伟再蠢也不会想跟他抢女人,没必要,而且,晏建伟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这一次,晏建伟故意在他面前放肆,原因不难猜。
这个晏建伟,他要的不是想跟他抢女人,无非是想用这种手段将他这个执行董事的名声搞臭,虽然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杀伤力,但他总归会因为趟这趟浑水而在董事会和老爷子那里落一个“觊觎侄媳”、“觊觎兄嫂”的名声。
当然他不认为晏建伟有这种本事,能提前预判事情的走向,大抵是晏建伟觊觎许西棠良久,想用这种方式逼婚,结果逼婚失败,晏建伟没想过他会趟这趟浑水,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顺势抹黑他的名声。
想到晏建伟蹬鼻子上脸的操作,晏西岑眸中划过戾色。
琳达拿来几份文件给上司过目,但她的上司却看着舷窗外出神。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打断上司的沉思,会议室外有人敲门,以为是空乘,她去开门,但门外却是许西棠。
“许小姐,你来啦。”琳达把门开大,让人进来。
许西棠朝琳达笑了笑,抱着笔电走进去,她在晏西岑对面坐下,隔一张白色会议桌,她打开笔电,调出几张图片,然后对琳达说:“不好意思,我要打扰你们上司一下下,就一下下,两分钟。”
琳达笑一笑,表示不管打扰几分钟她都不会生气,因为只有她的上司才有资格生气。
晏西岑回过神,此刻他脸上是一副工作时一贯的清冷神色,让人禁不住联想到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但这双清冷的眸在对上许西棠晨雾般的眼睛那一刻,却多了一分掩饰得极好的温柔,好奇怪,他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某个人挑动了惯有的情绪,于是好整以暇地松了松领带,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公事公办的态度,微垂眸,对对面的许西棠说:“两分钟,许小姐,想跟我谈什么。”
许西棠将笔电推给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呃,设计师把对戒的效果图发来了,问我要不要修改,或者添加一些小细节,我觉得很好,您认为呢?晏先生,您有什么意见?”
她也公事公办地称他“晏先生”以及“您”。呵呵,玩儿高冷谁不会啊。
晏西岑稍微看了眼对戒的效果图,冷清地评价道:“中规中矩。”
“……”
许西棠忍不住碎碎念:“哪有中规中矩了,我觉得设计得特别别出心裁,您看这些细节,多生动,寓意也好。晏先生,您是不是不止一次跟女朋友佩戴这种对戒,所以腻了?不想戴您可以不戴的,没人逼您玩儿这种亲密游戏。”
“……”
旁边的琳达有点儿尴尬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上司被女人怼得十秒钟还没开口反驳,不过晏西岑一向很有绅士风度,特别是对女士,他一般不会给人难堪,除非对方过界。
当然她认为许小姐不算过界,因为许小姐是他的女友。
沉默了十几秒,琳达出去准备咖啡,门刚合上,就听见里边传来一阵动静,以及,许小姐一声短暂的惊呼。
许西棠被男人隔着一道会议桌抱了上去,她整个人被压制在会议桌上,而男人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因为来不及遮挡,裙下风光就在刚刚几秒的时间内被他一览无余,这个角度也太羞耻了。
她极力摆弄着裙摆盖住重要部位,幸好裙子够长,不至于持续走光。
“你干嘛……我……要下去。”
她一边往底下挪,但腰上一只大手扣紧她,她动不了,挣扎间,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耳后,这里可是飞机上啊,一会儿就要升空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吃醋了?”晏西岑亲了亲她的耳珠,语气很淡,“对戒,我第一次戴。”
许西棠一怔:“什么?”
晏西岑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