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没看见多少,进来的时候晏西岑已经全副武装,她只瞥到他还没系好扣子的衬衫下性感的锁骨和半露的胸肌而已,而现在他已经系好衬衫的扣子,正在打领带,动作一丝不苟且慢条斯理,目光极其冷淡,对她的惊愕和无声的控诉置若罔闻。
意识到自己差不多得了,许西棠放下了那只故意颤抖的手,她理了理头发,用刚才故作惊愕的时间快速梳理了目前的突发状况——
晏西岑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变态,而她上看下看也不像是来勾引他的,所以……昨天晚上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她暂时还不能确定,毕竟……她又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也不清楚和人一夜情之后是什么感觉,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当然她的头因为宿醉还有点痛。
“那个……晏叔叔,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一大早就出现在我的房间么?”
她感觉嘴唇很干,于是舔了舔干涩的唇。
晏西岑打好领带,别好领带夹,从架子上扯了件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径直朝她走来,她往后退了退,背脊抵在门边,很紧张。
奇怪,又不是她做错了事情,为什么她一副理不直气也不壮的样子啊?
振作啊许西棠!
她给自己打气,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她没必要给自己裹小脑,如果真的一夜混乱……那她能做的,除了事后买盒避孕药、以及和晏西岑开诚布公谈一谈后续如何应对以外,就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而且酒后乱性这种事情……取证比较困难,真闹起来双方肯定各执一词,对方又是晏西岑这样的商界巨佬,她想告倒他,简直可以说是痴人说梦,没准儿她要是真想告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指着她鼻子骂她做白日梦呢——
癞蛤蟆轻轻松松吃上天鹅肉换谁不愿意!
呃?打住!她才不是癞蛤蟆!
她明明也是天鹅!总之这事儿谁也不吃亏!
而且今天这事儿也是晏宇齐绿她在先,她绿他在后也不算特别过分吧!
她脑子还挺好用,什么等价置换。
晏西岑已经走到她面前,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他气场太强,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姿态,呼风唤雨,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控诉就怯场嘛。
倒是她,说实在的,这种事情,女孩子其实是比较吃亏的。
晏西岑的眼睛里带着点儿,嗯,怎么说,有点儿像是藐视一切又有点狂妄的目光,她低下头颅,默念一番说辞,正准备控诉他的暴行,他却忽地贴近她耳边,姿态放纵,仿若她真就是只小虾米,他一捏就能捏死她……
她忽然怂了怂,把脑袋埋下去,缺乏安全感的小兽一样先软了姿态,但晏西岑说——
“看清楚,这是我房间。”
“……”
许西棠抬眸四顾,好家伙,真是他的房间,那么是她走错了?
好吧,她已经想起来自己昨晚喝了点儿酒,记不清是威士忌还是伏特加,可能两者皆有,她没什么喝酒的经验,毕竟她还只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四生,社会经验基本为零,全靠家里有钱长见识……也许昨天晚上她因为被绿心情不好而喝了点小酒,然后醉了,迷迷糊糊就走进了宴西岑的卧室。
“虽然……但是……”许西棠咬了咬唇,音色低不可闻,“你也不能够……对我那样啊。”
“哪样?”晏西岑挑了一下眉,“做.爱?”
“……”
靠靠靠!!!
想不到……晏西岑还挺坏的。
他怎么什么虎狼之词都随随便便就和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乱讲啊,亏她还说得那么委婉,他存心的是不是!
让她怎么接招啊。
正当她一脸充血不知如何应对时,晏西岑轻飘飘又来了句:“没有。”
她抬眸看他,呆呆的:“什么没有?”
晏西岑抬手看了眼腕表,漫不经心:“没碰你。”
“……”
许西棠长舒一口气。她还在发呆,晏西岑已经下楼。
她回过神,绷紧的弦霎时就松懈了,她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换上一件碎花连衣裙,心情美美地也下了楼。
晏西岑已吃过早餐,桌上还有十几碟没动过的早餐,一碟英式大杂烩,包含英式香肠、黑布丁、炸薯块、松露烤蘑菇、茄汁焗豆……但她更喜欢小笼包和豆浆,所以舍弃了英式早餐,愉快地啃起了小笼包——
这是她吩咐管家外出买回来的,原汁原味,童叟无欺,好美味!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她以为是管家,跑去开门,但不是,门外是晏西岑的秘书凌霖。
凌霖没感到惊讶,只是微一点头和她打了招呼。
她侧身让开,凌霖走进来,手上拿着公文包,鼓鼓的,里边不知道有多少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