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柔和,阳光下飘浮的尘,像空气里的精灵。
她看着镜子里,男人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将她肩头的长发束起,带到颈后,刮在肌肤上的酥麻引得她轻颤。
她定了定神,听见他泠然入骨的嗓音轻划过耳畔:“喜欢这条?”
“……嗯。”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
镜子里,她的唇脱妆了,还没来得及补,且她还穿着空乘的制服,身线窈窕,玲珑有致,阳光浓烈,她脸颊上细腻的绒毛似乎都在轻微颤抖。
晏西岑微凝眸,从一只盒子里,拿起一条紫罗兰色的晚礼服。
“去试试这个?”
她迟疑地点头,随后拿了衣服走进衣帽间换。
衣帽间有镜子,她得以看清楚这件礼服适不适合自己。
出乎意料的,他随手替她挑的一件衣服,很合适,几乎就是她的尺寸,分毫不差。
礼服是低胸款,公主风,露肩,泡泡袖,裙摆曳地,层层叠叠的纱,渐变的色,一层一层加深,一种朦胧婉约又带着点儿俏皮的美。
脖子上再戴一条紫罗兰翡翠珠链,几乎浑然一体,似乎这件礼服,天生就是搭这条紫罗兰翡翠珠链的。
她从衣帽间走出来,有些拘谨,但她还是小女孩儿心性,穿上美丽的礼服,心情格外愉悦,因此一举一动都传达着她的愉快。
晏西岑冷静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雀跃,目光一点一点,从下至上将她捕捉。
事实上,这些衣服的尺寸,全由一名知名的服装设计师更改过,只为穿在主人身上得体,但他并不清楚她的尺寸,所以,对于衣服很合身这件事,他心有疑虑。
素姨进来送鲜花,这是姜苓月的习惯,每间屋子都要摆上庭院里种植的鲜花,一天三换,以保证屋子里保存淡淡的馨香,因为姜苓月不喜欢喷香水,或是其他的香薰一类的东西,她喜欢纯天然的一切。
一束月季,一束玫瑰,还有一束百合,素姨将这些摆在窗台,回头时,望见许西棠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试衣服,她走过去,许西棠正好回头。
“素姨,我这样搭好看吗?”
素姨的目光却飘向许西棠脖子上那串紫罗兰翡翠珠链上,眼尾的痕迹下垂,淡笑说:“真好看,许小姐喜欢这些吗?夫人得知少爷带您来港,怕怠慢了您,就拿出这些珠宝来,想要哄您开心。”
“啊?这些是夫人的藏品吗……”
素姨点头:“都是夫人的藏品,不过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您不喜欢这些的话,让云姐去跟夫人说,再送一些来让您挑?”
“啊?不用了,真的!”
许西棠吓得不敢动,她小心翼翼地想摘下翡翠珠链,但她找不到锁扣的位置,摘不下,于是求助晏西岑。
晏西岑走到她身边,抬手,微凉的指尖碰在她的颈后,按着锁扣,说:“你想换一条?”
她摇头:“这些是你母亲的珍藏吧?我听玉如说起过,你母亲收藏了很多顶级珠宝首饰,她酷爱收集顶级的翡翠,这些东西,光用眼睛看就知道,一定很贵吧?我怕弄坏了,还是不要戴了。这条珠链是不是超级贵啊?”
晏西岑的眼尾藏了笑意,并不掩饰,说:“记得母亲拍下它的时候,花去一千八百万港币。”
“……”
许西棠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呛到,她拘谨道:“快给我摘下来,我不要戴这条,感觉脖子都压重了呢!”
晏西岑淡笑,对素姨道:“素姨,你和云姨说,剩下这些东西,全部原封不动送还给我母亲,西西只要这一条。”
许西棠:“……”
他叫她西西欸!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小开心。
素姨笑意盈盈地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几名用人进来,将那些顶级珠宝小心翼翼收好封存,随即搬下去。
“这条我也不要,太贵重了,我是很喜欢这个,但我不能要。”她的态度很坚决,执意要取下来。
晏西岑:“母亲送你的见面礼,收下即可。”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这么贵的东西我妈妈都没有呢,晚宴那回你不是让凌秘给我送了一只Birkin吗,我妈看见我用,还说她没有呢,可见做母亲的也会有嫉妒女儿的时候,我哪里敢要这个。”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用手拉着他的手往脖子上放,意思是要他替她取下珠链。
莹润白皙的肌肤触手生香,低胸款的晚礼服,只需他低头望一眼,浑圆饱满的兔子就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