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翼的脸挡住整个窗口,深深的眼袋看着有几天没睡觉了,连一旁不断往视频里挤的时漾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
“幼幼!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能一个人离开的帝星的!”
河翼拍桌而起瞧着气的不轻,但说了几句便不敢再说下去。
转而好声好气道:“我已经将这件事上报了,现在全权交给我处理,你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
“好,”花幼点点头,“我已经找到哥哥了,但他现在出了问题意识不清醒。”
“而是这个研究所里不止我哥哥一只雄虫,他们都被抓来进行实验,而且这件事很可能关系到虫母陛下。”
“最好严查近些年内无故消失的高等雄虫。”
“好,”河翼迫切地想要了解对方的情况,却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一个小小的神盾星系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抓走这么多高等雄虫,里面还有军功卓越的军虫。
这简直是在打虫族的脸!
而且花幼刚才提到了虫母,不论是不是真的都必须重视起来。
花幼站在研究所顶楼,穿过破碎的窗户看到远处快速行驶而来的黑点。
“咳咳!哈哈哈!”
“啊!……哈哈哈。”
地上的那滩烂泥蠕动着发出尖锐的笑声,就算被踩碎最后的几块脊梁骨,忍过最初的疼痛后再次发出刺耳的笑声。
“你们都要死,哈哈哈哈都得给我陪葬!”
地上的东西一边笑嘴里还不断吐着内脏碎片,一口口血块从嘴里吐出,地上很快便积蓄出一滩血水。
“你笑什么!”面容冷峻的雄虫厉声呵斥,身后的翅应激地炸裂开。
他的笑声让几个雄虫都想到曾经被折磨的时光,漫长难熬却一晃便是好几年。
到现在瑞亚都感觉不可思议,浑身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但现实就是这样,他被救了,实验室被那个强大低调的雄虫炸毁,让他意外遇到前来营救的小虫母。
善良的小殿下还细心地帮他包扎,摸着他的头用精神网安抚他的不安,让几欲崩溃的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瑞亚感受着自从和小虫母链接上再没断开的精神网,心里升起的戾气被压下去。
“小殿下。”瑞亚征求意见地看向花幼,雄虫从来不会在小虫母面前擅作主张。
“杀了吧,救援的队伍快来了。”
花幼被他的笑声吵的心烦,心里的厌恶更甚。
还没等他们动手,地上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能发出几声濒死的挣扎,“嗬嗬嗬……。”
地上的人断气了,旁边的实验台屏幕一闪进入倒计时,头顶的广播向研究所发出警告,“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开始!”
“三十秒!”
“29。”
“28。”
“27。”
……
“跑!”花幼听见警报的第一秒一直很镇定的表情陡然沉下来,拉起身旁花岱的手向天台跑去。
瑞亚也第一时间变成虫身,脊背上的翅膀瞬间变大两倍,“刷”一声张开,透明却比玄铁还坚硬的蝉翼能挡住一片天空。
扇动翅膀,瑞亚用足肢轻柔地夹起花幼的腰和腋下。
知道没有翅膀的花岱对小虫母的意义不同,强健的后肢抓住他的肩膀,只不过眨眼间便飞出研究所的大楼。
距离逐渐拉远,警报声也变小很多。
“9。”
“8。”
“7。”
……
花幼向后看去,如同坐落深林中的监狱的研究所在一整弥漫的浓烟和火光中被炸毁。
爆炸时,星舰的大门已经对他打开。
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在星舰周围升起,将火焰带起的滚滚巨浪全部阻挡在外面。
“小幼幼!”
花幼刚一落地便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和这个怀抱的主人一般温柔的气味在花幼的鼻尖挑/逗。
“班长,我没事。”花幼摇摇头拒绝了时漾这么亲昵的举动。
他可没忘这里还有花岱在看着呢,万一花岱醒来还有记忆那时候才是灾难的开始。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旁边的通道传来,河翼身后带着一队士兵,大步向自己走来。
中间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一眼时漾,小人奸诈,真的该撕破他虚伪的脸皮让花幼好好看看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时漾竟然把工作全都抛他,然后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等待花幼归来。
穿着军装的河翼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深蓝色的军装挺括比校服更显精气神。
长腿窄腰,行走时肩上的麦穗摇晃着,整个人都成熟稳重很多,抬手一摆,身后的士兵和医疗队整齐利落地抬着担架走向那几只雄虫。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几只个子高大结实,浑身的肌肉发达能撑破衣服的雄虫一齐压住花岱,要带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