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液落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像是变异的泥土散发着腥臭味,难闻又恶心,不小心踩在上面就被粘了一脚。
但顾不上关心这些,爬上刚被打开的飞船,查看里面的情况,大概一百来人都有着大小的伤口。
后面赶来的医生让他们去处理那些可以现场治疗的,需要手术的正在安排人移送。
“好。”阿阮点头按照情况严重的先治疗原则蹲在一个双腿是血已经站不起来的士兵旁边,用剪刀剪开裤子小心的去掉粘着伤口上的布料,一双腿上面的伤口深可见骨,来不及悲秋伤春深吸一口气帮他消毒再转送医院。
飞船上的伤员被包扎差不多还有些伤口不严重的可以互相帮忙处理,阿阮从地上站起来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变成漆黑一片,只能捂着眼睛停着不动。
“阿阮?”
农青力气大在阿阮给人处理好伤口后负责转移伤员。
刚回到飞船上就看见他难受的捂着眼睛,快要晕过去的脆弱模样。
“你快去休息一下,后面的事情往来吧。”
阿阮来不及解释便被推了出去,他刚才只是猛地站起来没适应。
但农青态度坚决他只好离开,天色已经黑了,纯蓝的天空变成黑色,没有一颗星星,很压抑阴沉沉的盖在头顶,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出了飞船外面还是闹哄哄的医院的灯全部亮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摸索到食堂想看看还有没有吃的,他记得农青一直忙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可以给宿舍长也带一份。
饭堂一楼还亮着灯,他进去时看到几个伤员身上裹着纱布,一边忍着痛一边吃饭。
看到还有饭阿阮稍稍耸了口气。
“大叔还有什么菜啊。”
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雄虫眼睛都没睁开,“还有青椒洋葱白菜。”
“那大叔帮我打一份吧,”阿阮不挑食,只要不是很难吃都是能吃完的。
打饭的雄虫睁开眼看见他穿的白大褂,上面还有凝固的鲜血,打饭的手收回来,“你是那群来这里帮忙的实习医生吧,上面批准专门给伤员和医生准备了鲜肉馄饨还有面条,来一份吗。”
阿阮记得农青喜欢馄饨,立马道谢:"谢谢大叔帮我打包三份可以吗,我想给室友也带一下。"
“好嘞。”
馄饨是现煮的,他坐在不远程的椅子上等着。
“阿阮。”
正在发呆的阿阮一愣,回头看到了说是离开半个月但是已经离开一个月的人,“河渊少校。”
“你可以不加后面的两个字。”男人显然对他的生疏不满。
阿阮没有回答而是呆呆的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心里不断飘过他怎么没穿军装也这么好看。
河渊昂首挺胸时刻保持着板正的姿势,好像天生就是挺拔的松柏。
他今天竟然没有穿军装而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可以看出来他换了衣服,但这不代表他就比阿阮干净,白色的衬衫上混合着鲜血和泥土,脸上还沾着灰。
阿阮深呼吸一下,防止自己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你也还没吃饭。”
“嗯,”河渊对窗口内看了眼正在打包的馄饨,“我也要一份。”
“那我先走了,”喃砜阿阮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就尴尬很想逃,提上晚饭就打算走。
结果河渊抬手拦住他的动作,“等一下。”
眼睁睁看着窗口内的大叔又递了一份出来,还笑呵呵的解释道:“刚好多煮了一份。”
于是阿阮被迫和河渊一起走。
满脸的嘎嘎都快冲出屏幕,谁来救救他啊,为什么要让两个都不会聊天的人走在一起啊!
“你怕我吗?”
阿阮正在抓狂,听见这话还以为被对方听到自己的心声了。
“不,不是。”阿阮摆着手否认,结果两人挨的太近对方低着头他抬头,直接四目相对,阿阮咽了下口水觉得要是再近一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了。
“不对!”阿阮惊恐的喊出来,连忙后退几步,自己怎么会这样想,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喜欢胡思乱想。
对方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校,自己能结识这么优秀的雄虫,不过是因为自己恰好来这实习。
阿阮劝自己不要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这么想着视线却忍不住放到对方的脸上,感觉他瘦了,走之前脸上还有点肉,五官立体轮廓分明。
虽然瘦的不明显但脸颊上的肉都没了,下颚线也更加清晰,要不是底子好容貌直接折一半。
“我还要去医院帮忙你呢。”阿阮记得他也是这一批一起回来的,今天忙了一天都没看到他人当时心里被伤员占据着等停下来才感觉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