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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屿,你来应该和我说的,这样就不会受委屈了。”
“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喝点,太久没喝有点馋。”
客人都跑完了,杨哥沉默一会,指尖弹弹烟灰,看一眼守在这里的付雁:“小屿,你跟哥说,是不是付宙让你受委屈了。”
不然沈屿怎么会一个人出来喝闷酒。
他和沈拓一样,看着沈屿长大。这孩子真难过总喜欢把心事往自己肚子里吞。
“没有。”目光却不敢直视杨哥。
杨哥拍拍他的肩膀:“这事我知道了。”
等会就打电话跟沈拓说。
“要不要跟哥去吃夜宵?哥新开了一家宵夜店,有很多你爱吃的。”
沈屿心里很想吃。
表面却一副吃不下的模样:“下次吧,下次我和我哥一起来捧场。”
杨哥痛快点头:“也行,你哥在我这里骂了你好多次,说你没良心,你主动找他,他指定开心。”
沈屿苦笑一下。
“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杨哥揽着他肩膀就往外走。
“不用,我刚叫了代驾,估计等很久了。”
秋天的夜风凉飕飕的。
付雁和舒赫把酩酊大醉的古泽塞进车里。
回头看了看说叫过代驾、却上了驾驶位的沈屿、和他那辆一直没启动的大奔。
“阿赫,你负责把阿泽送回家,我去送付宙那位小太太。”
舒赫坐上车,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据他对付雁的了解,这冷心冷肺的好友可没这么多好心。
“想什么你。”付雁往他后脑勺抽了一下,关好车门往沈屿那边走过去。
车门没锁,付雁轻松就把驾驶位车门拉开。
第二十九章 不做娇妻5
沈屿伏在方向盘上,脸埋在胳膊里,像是睡着了。
如果不是背脊那一丝细微的抖动、让付雁看出端倪。
“下来,你喝多了不能开车。”付雁开口,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沈屿过了好一会才翁声翁气回答他:“谢谢,但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等下我能自己打车的。”
付雁对他说能自己打车表示怀疑。
刚才一起出来,沈屿脚步都打滑,跨过台阶要不是他扶了一把,那好看的脸就要遭殃。
付雁摩挲一下手心,舌头轻抵上牙,回味刚才手感。
窄且软,但和他人一样有韧性。
“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沈屿听到他命令式的语气很不爽。
这个反派没有上个的百分之一好。
他猛地抬起头,扭头瞪向付雁:“你凭什么命令我?”
“怎么,付宙那东西说的你都听,我是他“发小”,沾不到一点光吗?”
付雁说完把自己恶心坏了。
但他只是对症下药。
沈屿不是没听出他语气中阴阳怪气的意味,眼眶更是红了一寸,付雁的意思、明显是在骂他舔狗!
“别和我提他,你们姓付的都一样讨厌!”
瓷白的肌肤衬得沈屿眼睛红得像血液渗透进去,付雁瞧着他,心里某个地方不可抑制发软。
“不喜欢他不行吗?”
“我已经不喜欢了。”沈屿嘴硬道。
付雁看出他的口是心非,生出一丝怒其不争的滋味。
同时心里伴随着隐晦的不爽。
“我要是你哥,就不该那么惯着你,不听家长话就得把你教训服了。”
付雁话音落下。
一滴特别圆润、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沈屿眼睛里流出,砸在皮质的方向盘上,留下一丝水流的痕迹。
像一瞬间开了阀门,沈屿眼睛下起暴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落下,噼里啪啦砸在某个地方发出巨大声响。
可泪水砸下去怎么会有声音呢。
很久以后,付雁才弄清楚,原来是滴滴穿透了他坚硬的心。
付雁有些慌张,下意识想上前帮他擦眼泪,又克制住了。
不行。
“别哭了。”他听见自己说。
“你别管我…”哽咽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保持很久的清醒,在躲进自己空间后泄了气,悲伤无处遁形。
“别哭了行吗?我不该说你。”男人语气有些无奈。
付雁绅士地扶着他下来,怕他站不稳让他背靠在车上,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司机发语音。
消息发送成功,付雁把手机放回口袋,微微垂眸瞧他。
瘦得骨头都快支出来,吃饭光长个不长肉。
沈屿依旧低着头哭,小幅度抽动肩膀,泪水在尖巧的下巴上汇聚一小摊、才大颗落到地上。
他不是在哭付宙,也不是因为付雁说话难听才哭,只是一想到受了委屈、沈墨不会再出现就感到难过。
“5哥,求你了,你把我记忆抹掉吧…”
戒断反应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