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了?”
人们拥闹着向一个方向涌去,站在窗边的裴砚书疑惑的问道。
晏桉摇了摇头,咽下口中的糕点。
“要下去看看?”
两人从楼上下来,大堂中所有人都在议论。
“那好像是闲晋王府……”
“怎么可能!那可是闲晋王府,怎么会着火。”
“在这里都能看见火光,火势必定不小,除了闲晋王府,谁家着火会有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那边的房子全部烧了?!”
“我天!我家就住那边,那我以后不是没地方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所有人都在向一个地方奔走,两人刚踏出酒楼,就受了连带罪。
那人跑得太着急,晏桉与裴砚书又刚好从酒楼里出来,男人重重撞在裴砚书身上。恰好将裴砚书撞进了晏桉怀里。
晏桉眉头一挑,急忙揽住人,将人往怀里搂。
“这可还在外面呢,裴郎真是心急。”
裴砚书无语地瞥了晏桉一眼,将人推开。
两人随着人群往闲晋王府的方向而去,隔的老远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看见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指指点点的人们。
火势之迅猛,叫人根本不敢靠近。
闲晋王好歹是先帝的儿子,皇亲国戚。闹这么大动静,皇帝的亲卫匆匆就赶到了现场。
他们组织营救,不过效果不太明显。
晏桉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大火之上,偷偷牵住裴砚书的手:“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何人会这般胆大对整个闲晋王府下手……”
“有怀疑的对象?”
“……没有。”
此番动作无疑是与皇帝作对,皇帝是天下之主,与天下之主作对……
这足够令人震撼。
裴砚书从未想过,也不敢想。此刻,他的脑子还有点回不过神。
“好了,别想了,这有什么好想的。又不用你我操心,自有陛下处理。你该想我,裴郎。”
后背骤然被抵在墙壁之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裴砚书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被梁晏桉牵着走进了这幽暗狭窄的胡同里。
“你要做什么?”
晏桉坏坏地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特意找这么个地方,裴郎觉得还能做什么。”
“梁……”
“嘘,别说话,要是引来别人就不好了。”
晏桉吮吸着他的唇,留恋着他的颈……
裴砚书眯着眸子,双手紧拽着晏桉的衣服,指尖泛白,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梁晏桉!你!你别碰我!”
晏桉给他的第一次算不得好,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裴砚书对这种事真心地抗拒。
听着裴砚书的颤音,晏桉动作一顿,抬起头就瞧见裴砚书与平日不一样的神色。
他眉头紧锁,死死闭着眼,显得格外脆弱。
晏桉神色一暗,急忙将人抱住,抚摸着他后背安抚着:“我不碰你,别怕。”
本是想逗逗他,也没打算做什么。没曾想……
“我的错,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裴郎,你别怕。”
晏桉紧紧抱着人,许久,裴砚书的情绪才平定下来。
他推了推晏桉,僵硬地开口:“松手……”
晏桉轻轻松手,他便一言不发越过晏桉,往前走。
晏桉知道他脸皮薄,有这么一遭,他必定拉不下脸。默默落后他两步,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路,晏桉这才走向前与他并肩,试探地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裴砚书身体一僵,沉默不语。
晏桉握住了他的指尖,将人送到国公府大门的不远处,这才松手,调侃地开口:“今夜,让我给裴郎暖床可好?”
“……不用。”
“真的不考虑一下?”
迟迟等不到裴砚书开口,晏桉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那好吧。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
裴砚书抿着唇往国公府走去,到大门处时,他转身回望了一下。
见晏桉还站在原地看着他,又僵硬转身,走了进去。
晏桉见那人影消失,见那朱红色的大门关上,这才转身离开。
裴砚书回到卧房,房里静悄悄。
里面燃着炭火,并不是很冷,他宽衣上榻,却觉得异常冰冷。
这段时间,梁晏桉夜夜光顾。每每躺下,都是那人缠上来的气息与温度。这突然之间少了,莫名就觉得不太舒服。
他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心中依旧不得劲。
翻来覆去一阵,起身将十二只憨态的生肖取出,睹物思人,坐了一夜。
……
闲晋王府的事,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好好的新年就因为这事变得不同寻常。大年初一,本该休沐的梁定渊换上了朝服,早早就到昭玄门外等候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