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人一把推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唉,不像我家,楼间距大得很,一梯一户没有邻居,在家里可以随便亲亲。”
肖昱江:“……”
看出这人是成心搞事,他扯着对方的胳膊拎进浴室关上门。
“这里没有窗户,亲完还能顺便洗个澡,安全了吗?”
季棠被他抵在盥洗台前,后腰磕到冰凉的台面,被人用手心轻轻揉了揉。
肖昱江的呼吸喷洒在他脸颊边,逼问道:“怎么不说话,嗯?”
刚还挑衅的人脸颊泛红,刚要张口挑剔,就被对方的唇舌尽数堵了回去。
狠狠收拾了一通,季棠总算是老实了,被肖昱江裹着浴巾抱回床上,再也没有了欲擒故纵的力气。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窝在床上开了盏灯。
肖昱江习惯睡前看会儿杂志,季棠就窝在他怀里,手闲不住,在他身上这碰碰那摸摸,无聊地打发时间,安安静静,放松自在。
肖昱江被他的发丝蹭得有点痒,抓住对方四处作乱的手,哑声道:“你要是这么闲得慌,不如我们再运动一会儿?”
季棠侧躺着,掀起眼皮看他。
他的头发有点长,吹干后没有定型,此刻散在枕头上,凌乱又蓬松,将一双大大的眼睛遮得明明灭灭。
他就这么看着肖昱江不说话,神色又委屈又隐忍。
肖昱江忍不住去捏他的脸,“在想什么?”
季棠躺得更近了点,伸出胳膊搂住肖昱江的腰。
“肖昱江,”他望着对方的眼睛,轻轻地喊了一声,“我好想天天都能见到你,睡觉时能牵着你的手,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你的眼睛。”
“跟我回家吧,行吗?”
抱在肖昱江身上的胳膊缓缓收紧,季棠脖子仰起来,期待又可怜地看着他,好像他再说一句“不行”,这双大眼睛里的光就会彻底黯淡。
肖昱江没办法不心软。
他揉了下这个死缠烂打的粘人精,妥协道:“好吧,那我去当你的租客。”
第二天季棠就屁颠颠地帮他收拾东西,架势比他这个搬过两三次家的人还娴熟。
两个助理也来帮忙搬行李,不过大半天的时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季棠的房客。
肖昱江东西并不算多,衣服鞋子占了大半家当,季棠很大方地分了半个衣帽间给他。
结果不出两天,季棠衣服随便乱塞的毛病不知道是原来就有还是故意的,两人的衬衫裤子全部混在一起,衣柜里满满当当又乱七八糟。
肖昱江好几次差点拿错了衣服。
不过,看到季棠清早迷迷瞪瞪穿着他的衬衫在洗手间刷牙时,他忽然觉得这毛病挺好。
进组前工作不忙,两个人没有通告的日子,就窝在家里腻歪。
窗外凛风白雪,室内暖炉生香。
肖昱江衣服上满是他本身的草木清香,季棠整日与他厮混在一起,不知不觉也沾染上了同样的气息。
吸一口,仿佛嗅到了早春的味道。
一切都曼妙而充满了生机。
直到经纪人孟云的电话打来,季棠懒洋洋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过手机迷糊道:“喂?云姐?”
对面的语气十分低气压:“季棠,新谈的角色被人抢了。”
季棠忽然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肖昱江开车送他去公司,一路上季棠整个人乌云罩顶,眉头紧紧拧着。
肖昱江脸色也不好看,但情绪还算稳定,等红绿灯时,将早上出门现买的咖啡插上吸管,和可颂一起递到他面前。
“先吃点东西,身体要紧。”
他轻声劝解道:“这种情况我遇见过不少次,没关系,后面会有更好的机会。”
咖啡是温热的,可颂柔软酥脆飘着香气。
季棠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
这种临时换人的情况,他前世遇到的多了去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常态。
以前在底层摸爬滚打,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没遇见过?
只是穿书换了新身份之后,享受了原主太久的光环,他似乎有点迷失,竟然真想在这个圈子里要公正。
季棠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自嘲道:“还记得试镜那天我在车库听见宁宇打电话吗?”
“咱们还感慨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没想到居然是我自己,哈哈。”
肖昱江无奈地看了眼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没有说话。
在孟云的办公室里,和公关团队讨论了一上午应对方案。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合同都签了,结果对方突然解约,宁可赔偿一笔违约金也要换人。
孟云气得不轻,但导演也是被逼无奈,毕竟撤资不是小事,很可能整个项目都无法启动。
双方都是老朋友,没必要因此撕破脸,只能咽下这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