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进组之后当面问吧。
赶在开机前，赶场子一样将广告代言和杂志封面拍完，季棠忙得像陀螺，也没有时间跟肖昱江闲聊，再见面已是半月之后。
烈日炎炎，微风几许。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季棠与肖昱江并排站在一起，虔诚地上了柱香。
开机大吉。
仪式举办完，他们就被工作人员拉走，去跟主创聚餐。
一桌上导演制片投资人，凡是对这部剧有点话语权的都在。
季棠和肖昱江作为临危受命的两位领衔主演，却是整张饭桌上资历最浅的后辈。
既要小心逢迎，又要保持风骨，季棠这辈子的情商都在这顿饭上用完了。
散局时实在是疲惫不堪，他这一天根本顾不上跟肖昱江说话，更别提问出那个糟心的问题。
直到回酒店，两位主演住在同一楼层，房间也紧挨着，肖昱江路过季棠门口，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
季棠撩起眼皮：“有事？”
肖昱江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将话咽了回去，“没事，早点休息。”
季棠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厚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肖昱江抿抿唇，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
季棠快速地洗完澡，脑筋清明几分，他披了条浴巾，满头是水地站在镜子前。
镜中人比起前些日又苍白且消瘦了一些，季棠摸着自己能养鱼的锁骨，蹙起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说是为了贴近角色外形特意减肥吧，但真正吃不下饭的原因，他心里清楚得很。
凭什么自己干生闷气，却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季棠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气势汹汹地去客厅拿起手机，点开某人的对话框。
【棠棠】：睡了没？
回复立马弹出。
【小鱼酱】：没呢。
【小鱼酱】：你也没睡？
季棠冷笑。
【棠棠】：不然喃砜我梦游？
【小鱼酱】：你好多天没有跟我说过话了。
【棠棠】：你不也一样？
他想起一句不知从哪看到的至理名言，立刻打了上去。
【棠棠】：不要因长期没联系某个朋友而愧疚，他也没联系你啊。
【棠棠】：真正在意你的朋友，根本舍不得与你不联系。
这句话就像回旋镖，稍微一咂么滋味就会返回去扎自己身上。
但是肖昱江看着这两句话，莫名觉得这语气怪委屈的。
他很认真地打字回复。
【小鱼酱】：我耽误了一周的训练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加课赶进度，基本结束就快半夜三点钟，勉强睡四个小时就开始第二天的训练。
【小鱼酱】：我怕时间对不上，打扰你休息。
原来是这样。
白天上香的时候，季棠还看到这人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淤青，想必这番魔鬼训练也挺苦的。
他火气消了大半，语气也软了下来。
该问正事了。
【棠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下家找好没？
【小鱼酱】：差不多吧。
还真是在瞒着他！
【棠棠】：好啊你，我跟云姐这儿求了半天，想找个好一点的经纪人带你，但你倒好，自己找好下家，都不带告诉我一声的，忒不够意思了吧！
【棠棠】：[掀桌].jpg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小鱼酱】：不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
【小鱼酱】：确实有一位业内知名经纪人，跟我谈得很不错，我挺动心的，只不过……
【小鱼酱】：他的身份有一点点特殊。
季棠难以理解，经纪人的身份能有什么特殊的？
【棠棠】：[展开说说].jpg
【小鱼酱】：他叫文向阳，是云姐的……
【棠棠】：？
【小鱼酱】：前夫。
【棠棠】：……
这个世界怎么又小又玄幻？
电光火石之间，季棠的小脑瓜子飞速旋转。
难怪云姐一直试图阻止他和肖昱江走的太近，那些理由听起来确实也很有道理，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大概是不想和前夫抬头不见低头见吧。
【棠棠】：我猜云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并且提前想好了对策。
【棠棠】：你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毕竟是工作，不要想太多杂七杂八的。
【小鱼酱】：那以后我们两家团队遇到，会不会尴尬？
【棠棠】：我们可以少碰面。
肖昱江看着屏幕，顿时抿紧了唇。
他快速打字，一句“那我换个经纪人吧”还没发出去，对方的信息已经跳了出来。
【棠棠】：私下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私奔～
【棠棠】：[计划通！].jpg
【棠棠】：[不愧是我].jpg
【棠棠】：[嘿嘿嘿].jpg
发完“私奔”二字，季棠就觉得不妥，脸皮烧烫起来，想撤回又有点欲盖弥彰，狂刷好几个表情包企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