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晏拿住她的手。
还有不过?亲早了!顾夕昭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我要亲自给你打扮一番。”
打扮?顾夕昭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蹙着眉头打量萧晏。
萧晏牵着她到梳妆台前,按着她肩头坐下来,取出螺黛,看着她狡黠一笑。
描眉啊,顾夕昭松一口气,她描的向来不错。
待她描完,顾夕昭转过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傻眼了。
这啥呀?八...八字眉???
“嗯,还不错,饶是阿昭生的美,化成这样都遮不住天生丽质。”萧晏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夕昭白了她一眼。
“陛下不想臣妾出门直说便是,何必使这种手段,实在幼稚。”顾夕昭脸颊鼓起,憋着一股气。
“何出此言?”萧晏故意问。
“这妆如何出得去门?”顾夕昭幽怨的看着她。
萧晏轻飘飘道:“小厮这扮相很正常。”
“小厮?”
“嗯,昨日我们一同扮男装其实不妥,没有谁会约友人一同去青楼的,寻乐子都是一个人去,最多带个小厮,我们昨日已然穿帮了,那老鸨不过为挣我们银钱不说破罢了。”萧晏老神在在的骗她。
“有道理。”顾夕昭低声呢喃,回想一番,话本子里确实没有约着友人一同去寻欢作乐的。何况昨日她俩穿的一派正人君子模样。
“那为什么是我扮小厮...”顾夕昭才问出口气势便弱了下去。让萧晏扮小厮委实有些不妥。
换上一身灰色粗布衣裳,带了个小二帽,顾夕昭眼神向上瞥了瞥,这一身怎么风流的起来?
再一看萧晏,她换了一身天青色长衫,玉冠束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萧晏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忍住笑,清了清嗓子,说:“在外头记得唤我公子。”
顾夕昭傻傻点了点头。
这家青楼开在昨日那家的斜对面,看起来是死对头,两边叫嚷揽客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第二回 来,轻车熟路,只是顾夕昭似乎没习惯小厮的身份,走在了萧晏的前头,萧晏一把将她薅回来。
与昨日大相径庭,一个衣着明艳的女子晃着盈盈腰肢十分自然的挎上萧晏,带着她就往里走。
顾夕昭完完全全就一隐身人一样,无人问津。
这个楼里显然与昨日那个不同,各家有各家的特色。不似昨日那般淫乱,有许多的文人雅客结伴而来,顾夕昭一进门就瞧见当中一座桥通往四面八方的屋里。
“公子,您是想叫淸倌儿还是红倌儿?是赏舞还是听曲?是一个人还是等友人?”这楼里的姑娘显然比昨日那俩高雅许多,不是一上来就招呼人酒色生意。
“有何不同?”萧晏笑着问。
“公子您瞧,从中间这座桥往四面走各处皆不相同,弹曲,卖唱,歌舞...这些地方是卖艺不卖身的,仅供取个乐。这地方许多人是一个人来的,进去之后寻个座儿坐下来便是了。”这姑娘很耐心的解释。
她眼睛向上看去,说:“您再往上瞧,这二楼呢是雅间,也是一样的,只是若您想一个人清净或是有友人一起,便可要一雅间。这里头姑娘是淸倌儿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她接着解释:“这三楼呢,则是红馆儿了,卖艺也卖身,花费要高些。”
萧晏点了点头,这楼比昨日那个果然不同。
“还不知姑娘芳名?是淸倌儿还是红倌儿?”萧晏转头问她。
“奴名唤弄月,是红倌儿。”
顾夕昭在她身后听她这一点点儿的说仔细,只觉诧异,话本子里青楼女子多风尘,眼前这青楼好像不一样,这弄月虽是红倌儿但极有分寸,不似昨日那俩姑娘搔首弄姿。
而且她觉得自己被忽悠了,被萧晏忽悠了,什么没有友人一起来,这儿甚至还可以明目张胆的与友人相会,也不尽是淫靡之事。
“弄月姑娘,那若我想要这楼里的花魁呢?”萧晏问。
顾夕昭愣了一下,学她?
弄月也不惊讶,笑着说:“我们这楼里的花魁名唤弄玉,公子第一次来,这楼里的规矩奴需得与公子讲一讲。”
她自然而然的引着萧晏往四楼去,说:“弄玉姐姐每月只接客三回,分别是初一、十五、和看她心情的随意一日,且献不献身,凭她自己心意。弄玉姐姐这三日会出一迷题或是对诗,答对者便可入她闺房。
这弄玉姑娘每月只三日接客,方式竟还是文人的法子,对诗?迷题?倒也风雅,吊足许多人的胃口。
“今日是十五?”萧晏不确定的问。
“是。公子来得巧。”弄月一笑。
顾夕昭新奇的看着楼里各处。
醋精养成记七
萧晏回头看了顾夕昭一眼,果然,她已经新奇的眼睛不知道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