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萧晏没什么兴趣。
等了有一会儿,龟奴笑着来传话,说:“公子,蝶衣姑娘请您去她卧房。”
顾夕昭有些意外,却是很高兴。
萧晏则瞪大眼睛,有些目瞪口呆。
去卧房?什么意思?
“是选了我的意思吗?”顾夕昭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是,蝶衣姑娘说,公子的画她很喜欢,邀公子共度良宵。”
萧晏急了,皱着眉头问:“你们是不是唬人的?该不会根本没有别人送东西吧?”
龟奴忙就解释:“怎会?公子说笑了,我们怡红院开门做生意,哪敢使这种手段哄骗客人。”
“公子快请吧~”龟奴讪笑着躬身做请。
顾夕昭笑着站起身便要去,被萧晏一把拉住。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什么意思?你还真要去?”
“我凭本事赢来的,自然要去。”顾夕昭将她手拿开。
萧晏面色铁青:“不许!你难道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吗???”
顾夕昭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妥,非是要去,她可没赢过什么东西,好不容易走一回运,岂能浪费。
“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歇一歇,用些茶。”她还朝着萧晏眨了下眼睛。
她跟着龟奴兴高采烈的就走了,留下萧晏待在原地气到脸绿。
顾夕昭探着脑袋进了蝶衣姑娘的卧房,蝶衣姑娘还是刚刚那一身衣裳,春光若隐若现。
见顾夕昭进来她眼尾明显的弯了弯,站起身福了一礼。
“公子。”
顾夕昭平常回福礼惯了,膝盖都弯下去了一点,才反应过来拱手回了一礼。
好险,险些露馅。她松一口气。
蝶衣笑意更胜了,她虽不似其他男子那般高大,但却生的很清秀,斯斯文文的,看着就是个身心都很干净的男子。
眼神也与往日那些男子不同,很干净清澈,不带一丝欲望。往常那些人一进来目光便是直直的看着她,想着那点事儿。
等等,她有耳洞?蝶衣暗暗仔细瞧了瞧。细皮嫩肉,唇红齿白,还有耳洞,是个女子?
蝶衣看破不说破,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摘下面纱,顾夕昭便是一惊,话本子里说的没错,花魁果真都容颜绝世。
蝶衣问:“公子贵姓?”
“顾。”
“顾?王室?”蝶衣有些诧异。
顾夕昭反应过来忙摆了摆手:“并非并非,姓顾的很多,我家是外地的富商罢了。”
蝶衣笑了一下,她慌张的样子有些,可爱?
蝶衣问:“顾公子为何送奴那幅画?”
顾夕昭反问:“那蝶衣姑娘为何选了那幅画?”
“公子的画,很了不得。”
“姑娘的舞,也很了不得。”
两人会心一笑。
“实不相瞒,奴见到这幅画吓了一跳,有些像是江寒的手笔。”
她知道江寒?
顾夕昭试探问了一下:“江寒?”
“是啊,公子画艺这般了得,不会没听过江寒的大名吧?”
顾夕昭干干一笑:“听过听过...”
她的画从前在雍州也不甚出名啊...这是怎么回事?
蝶衣说:“奴这里便有一幅江寒的画作,早期他还不出名时买的,如今也已难求了。”
“原来如此...”
蝶衣瞧了瞧她,说:“不过公子的画颇有几分江寒的意思。”
顾夕昭又是干干一笑:“巧合,巧合...”
蝶衣笑意不减:“公子可要看看奴这里那幅江寒的画作?”
她确实想看,想看看是哪一幅。
她点了点头。
蝶衣便去取来了画,小心翼翼打开。
是顾夕昭十六岁时随手画的那幅腊梅图。也是寥寥几笔枝丫,朱笔点了廖廖几笔,看似随意,却好似能看着着株腊梅欲争放的傲气。
蝶衣十分爱惜,宝贝似的看着这幅画,又不无失落的说:“奴十分喜欢这幅画,遂买了下来,后来江寒出名了,一画难求,这幅也成了奴唯一的珍藏。”
顾夕昭问:“江寒的画是何时开始出名的?”
“也就两年前吧。不过她的画作后来本来也就很少见到,物以稀为贵,便更是难求了。”
她轻抚那画说:“还望公子替奴保密,生在青楼本就是贱命,不该是有这般喜好的,来这里的人也少见有公子这般才情的,今日见了公子,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很想同公子一同欣赏这画。”
顾夕昭点了点头:“我晓得,我不会说出去的。”
算是叫她遇见了吧?话本子里的苦命风尘女子?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侠义的意味。
不过这个蝶衣姑娘懂画作,也是十分难得。
两人聊了一会儿,顾夕昭一时竟忘了时辰。
说好的去去就回,这都多久了?萧晏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