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生辰
太后见二人姗姗来迟，心中也已有数，她方才已从萧奕口中得知这几日萧晏夙兴夜寐，连着几日都宿在长信殿。
傅常乐知道按规矩萧晏今日定会来请安的，遂在此候着未曾离开，想等着看她一眼。只是等着等着，她心中越来越失落。
每次她们二人都是准时准点的给太后请安，今日却没见顾夕昭的身影，她心中便知她会和萧晏一起来。
萧晏请了安只说了两句话便又匆匆去往长信殿议政去了。太后见她如此辛苦不免心疼，叮嘱了她几句。
只留下傅常乐和顾夕昭在太后宫中。太后也知道萧晏对顾夕昭赤裸裸的宠爱和对傅常乐视若无睹的忽视梗在二人中间，一时间，殿内安静极了。
“夕昭，陛下她近来辛苦，前段时日刚大病一场，哀家总担心她再熬坏身子，你多劝劝她。”太后缓缓开口，面色担忧。
“是，母后。”顾夕昭福了一礼应她。
“今日是陛下生辰，她竟也无暇多待片刻，实在是辛苦。”太后叹了口气。
“陛下勤勉是国之幸事。”郑富在一旁开口劝她。
太后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声。也没多留她们，顾夕昭和傅常乐遂离开了永寿宫。
一路无言，自从上次萧晏一病后，她们二人之间谈不上嫌隙但总觉得生疏了。
傅常乐也说不清道不明，其实她心中并未反感顾夕昭，也许更多的是羡慕，是失落。
她一颗心都是萧晏，可是萧晏眼中无她分毫。她不求能与顾夕昭平分秋色，但为何连萧晏一丝一毫的怜爱都求而不得？
她心里也明白，顾夕昭未曾费心同她争过什么，就是这样她才更觉心酸。自己母族付出那么多，比起雍州不知放低了多少姿态，也换不来萧晏一丝丝的垂怜。
尤其她原先以为自己只是样貌不及她，可那日太后寿宴，她竟是名动天下的江寒。如今她日日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在这宫中，那些人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可她仍能感受到她们在背刺，在冷嘲热讽。
将分开的路口，傅常乐踌躇不定，犹豫良久才开口道：“姐姐，常乐可否到昭和宫坐坐？”
顾夕昭一路上心中也踌躇不定，她想开口说话，可又觉说什么都不好，听她主动这样说，顾夕昭心中也松一口气。
“自然。”她欣喜道。
两人会心一笑，一同朝着昭和宫去。
多日未这般心平气和的坐着品茶，两人心中都万分感慨。
良久傅常乐才道：“早就听闻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曾想过姐姐竟是江寒，常乐仰慕已久。”
“承蒙世人谬赞罢了。”
傅常乐忖了忖问道：“姐姐的画艺既然已至化境，想必琴艺也非同凡响吧？”
“妹妹谬赞了。”
傅常乐迟疑片刻道：“实不相瞒，今日陛下生辰，除了贺礼，常乐还想为陛下献舞。若是能由姐姐奏乐，常乐伴舞，便再好不过了。”
顾夕昭忖了忖问道：“宫中有许多乐师，妹妹为何想要我为你伴奏？”
“只是你我一同，我可安心些。”这是她的真心话。
虽是家宴，但总归还是会有些宗室王爷公主，她当众献舞还是有些担忧。但若是能和顾夕昭一同为陛下庆生，便再合理不过了。
顾夕昭平静点了点头道：“只是不知妹妹准备献何舞？”
傅常乐有些局促道：“不怕姐姐笑话，常乐虽习过舞，但实在做不来柔媚姿态。因此不想跳软舞，原本犹豫是跳惊鸿舞还是剑舞，思来想去，还是选了剑舞。”
顾夕昭点了点头道：“也好，虽是家宴，也难免会有外臣，剑舞非但不失了体统，亦能彰显妹妹巾帼气魄。”
“如此，姐姐是答应了？”傅常乐欣喜。
“愿为妹妹抚琴。”顾夕昭灿烂一笑。
“多谢姐姐。其实原本剑舞只需擂鼓，只是思来想去还是希望能同姐姐一起，遂到今日才敢找上姐姐。还请姐姐勿怪。”
顾夕昭艰涩开口:“常乐，你知道我从未想过独占陛下...我不想与谁争，可我心中有陛下，现下，也不愿拱手相让了，因此...”
她一直想同傅常乐说清楚，于情于理，傅常乐从前与她剖心过，她也该直言相告。
傅常乐淡然一笑:“我明白，换做是我，我也是一样，何况感情一事，让也是让不来的，只是我现下还不能死心，也请姐姐勿怪 。”
二人会心一笑，再不提起。
选的曲子是耳熟能详的老曲子。傅常乐在昭和宫用了午膳，两人就这般相合一番，练了数次。
傅常乐一身宫衣尚能将手中剑舞的恣意洒脱，顾夕昭看着她也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