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无奈一笑道：“朕不过随口说说，你怎么还急了？还是说朕表现的真的很好？”
“那陛下喝不喝了？”顾夕昭涨红了脸不看她羞愤道。
“啊~”萧晏张开嘴巴，拖出长音。
顾夕昭才一勺一勺的往她嘴里喂汤。
顾夕昭想唤人备热水，萧晏拦住她道：“朕沐浴洗漱后才来的。总来的这样晚还要你伺候，扰你歇息。”
“谢陛下体恤，时候不早了，陛下早些安置。”顾夕昭放下汤碗，伸手替她宽衣。
“无妨，所幸明日也不必早起。”萧晏却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着她道：“夕昭，我好想你。”
“臣妾也想陛下。”顾夕昭转头看她。
“我听说你去过永安宫？”
“嗯。闲着无事，去坐了一会儿。”
“为何不去长信殿寻我？”
顾夕昭愣了一下才笑道：“长信殿是前朝议事重地，后宫嫔妃怎能擅去？”
萧晏却看着她正色道：“往后，你想要去寻朕，你便去，不必顾及是何处。”
“陛下认真的？”顾夕昭看她神情不像是玩笑话。
“自然。”萧晏斩钉截铁。
“好了，臣妾伺候陛下就寝。”顾夕昭虽未当真却还是心中一暖。
“夕昭。”萧晏的手臂却箍的更紧了。
“陛下今日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何事？”顾夕昭察觉她不对劲。
萧晏将头枕在她肩上，短叹一声道：“没什么，今日见到二皇姐了，她与皇嫂年幼相识，青梅竹马，后来成婚，厮守十余年初心不改，如今而立，才过继了一个孩子，不问世事，只凭本心。朕突然有些羡慕她们。”
“陛下羡慕她们什么？”顾夕昭轻抚她鬓。
“羡慕她们青梅竹马，羡慕她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羡慕她们自在洒脱。”
顾夕昭却笑着说:“可臣妾却觉得， 凡事若是太过顺遂，总是脆弱易折，让人觉得不真实。而且两人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定也有过磋磨的。”
萧晏却目光散开，短叹一声:“说的也是。朕只是最近突然有些怕，怕紧握手中还是稍纵即逝，怕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更怕明明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
她以往都是一副杀伐果断的样子。顾夕昭很少见到这样惆怅迷惘的她。
顾夕昭反抱住她，温声道：“陛下，别怕。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夕昭会一直陪着你。”
顾夕昭拧眉沉思，咽下将到嘴边的话。
她是决意要亲征了吗？总觉得她如今的踌躇不定跟此事有关。
顾夕昭突然一股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她站起身，看着萧晏。
“怎么了？”萧晏见她神色不对。
她抿唇不答，面若桃花伸手解她衣服。
萧晏愣了一下，看着她手上的动作。随后笑了一下，将顾夕昭压在身下。“参汤不能白喝，是吗？”
她声音极轻，像是拂过平静湖面的风，在顾夕昭心田荡起浅浅涟漪。
顾夕昭还未及开口，声音便没在她送来的吻里，一阵呜咽后，她头晕眼花，意乱情迷。
她不知是不是有忙里偷闲研读了什么册子，近日的花样有些多，顾夕昭险些招架不住。
有时候很正经的一个人嘴里说出一些虎狼之词时，是很令人咂舌的，顾夕昭在同她缠绵时有时候会因为她一句话便入了云端。
良宵苦短，一室旖旎。
第90章 画眉
翌日。顾夕昭赶在萧晏醒来前先行洗漱更衣。
她正描欲描眉，透过铜镜便瞧见萧晏一身素色寝衣站在她身后，与她对镜相望。
她看着镜中的萧晏，莞尔一笑：“陛下醒了。”
萧晏将两只手搭在她肩上，躬身与她贴面，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在画眉？”
“嗯。”顾夕昭与她镜中对视。
“朕帮你。”萧晏夺过她手中螺黛，手按着她的肩，将她转向自己。仔细打量了一番她今日的衣着颜色和她的发髻，又忖了忖才动手替她描眉。
顾夕昭有些紧张忐忑，她替人描过眉吗？定没有！莫不是在捉弄她？但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在玩笑。只好闭上眼任由她，手紧张的攥紧成拳放在腿上。
萧晏仔细描了许久，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惊叹道：“到底是爱妃生的美，随手一描，已是绝色。”
顾夕昭只觉得心中痒痒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称呼她，尤其是欢好时，总低低的这样唤她，唤的顾夕昭头皮发麻，她有点像个耽于女色的昏君了。
萧晏扶着她的肩将她转回去正对铜镜，问道：“如何？”
顾夕昭瞧了瞧镜中的自己，她画的比寻常样式略粗一些，多了一分英气恣意，配上她本就清冷的模样，倒是十分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