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昭想缩回手起身,被她暗暗用力按住。太医把了脉后松了口气道:“从脉象看,陛下已无大碍,再将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臣开些滋补的药来。”太医边将脉枕收紧药箱边起身,才刚转身。
“还有一事。”萧晏淡淡开口。
太医又转身回来,等着她说话。
她语气认真毫不避讳问道:“此病,不可行房么?”
顾夕昭一瞬涨红了脸,讶异的看着她。她从前端的自持高冷,怎么也会如此孟浪?
太医怔愣一下,瞧见她紧紧牵着顾夕昭的手,她手中的顾夕昭的手十分明显的动了动,想要抽出来,但被她牢牢抓住。他便心领神会,她这样问,不是真的在问,而是想要个可以的回答。
他犯了难,按照医书所言,自然是最好不要,准确的说,所有劳累的事,都不可做。
萧晏等了良久,他也不说话,有些耐不住性子又问:“如此难答?照实说。”
“不……”太医才说一个字,抬眼瞧了一下萧晏冷若冰霜的脸色,惊出一身冷汗,忙又道:“不宜过度劳累。”
“那就是可以?”她又确定一遍。
也没说就可以了呀!太医战战兢兢,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忙叮嘱一句:“但不宜过度……劳累...”
“有劳卿,卿去吧。”她淡淡的笑着。
太医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第82章 不宜劳累
“你听到了?”她转头看着顾夕昭,低低挑了个眉。
“……”
她笑了笑,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温声道:“你看的医书,都是陈年旧书了,此病放在如今,也就是风寒之类。不足挂齿。”
顾夕昭有些羞赧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早些时候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不禁风的模样。此刻又大言不惭的说只是风寒,还特地询问太医,威逼人家,当真幼稚。
顾夕昭把另一只手也交到她手心。
她紧紧握住,盯着她看,眼中的炽热像是要把她点燃。
“你就不想我吗?我们已经一个月没亲近过了。”萧晏委屈的问。
顾夕昭愣了一下,羞赧不答。
萧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紧握的手也解了力道。
“怎么了?”顾夕昭温声问她。
她泄气道:“我现下只怕没有力气抱你到榻上了。”
顾夕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神圣的仪式吗?
“夕昭。”
“嗯?”
她一笑:“无事,只是想唤你一声。”
顾夕昭反握住她,发觉她的手已经有些凉了,温声道:“回寝殿吧,陛下手都凉了。”
萧晏点了点头,还没等顾夕昭去扶她,自己就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往寝殿走。
她的动作有些刻意,像在证明自己的康健。其实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病一场哪儿那么快好。顾夕昭心底已经在想着该如何哄她了。
刚回寝殿时,赵谦就进来禀道:“陛下,辰妃娘娘送了汤来。”
萧晏看了一眼桌上食盒问:“她人呢?”
“辰妃娘娘放下汤便回去了。”
萧晏点了点头,又问道:“红袖呢?”
“陛下。”红袖在殿外闻声入内。
“朕要沐浴。”
几日未曾沐浴了,一会儿一场汗,此刻身上定不大好闻。
“陛下还病着...”
“你去准备。无需多言。”
红袖福了一礼,退下去准备。
萧晏说着话就要走,顾夕昭忙开口拦下她:“陛下先用汤吧。”
“回头在喝。”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顾夕昭只能命人拿去温着。
三日了,他没日没夜的守着萧晏,一瞬间松懈下来,疲倦感翻涌上来。
下意识就瞥了一眼床榻,无意间瞥见床头放着的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昨晚光顾着侍奉萧晏,竟全然不曾留意。
她踌躇良久才走上前。这样精致的匣子,总不可能放的是那什么图吧。
她只是看着这个匣子,却没有动偷偷打开的念头。纵然有好奇心驱使,她也有着她的教养。
但她盯着那个匣子看了许久,即便看不到里面,她也能感受到,这里面的东西对萧晏的重要。
萧晏半个时辰才回来,头发还带着水汽。她头发披散下来,瀑布般倾泻而下。她熏了香,身上香味浓郁,顾夕昭离她一步远的距离便已闻到。
她走上前,红袖从后面递上一块帕子,顾夕昭接过来,从她身后将帕子覆在她头发上,轻轻揉搓。
“冷不冷?”顾夕昭边擦边问。
萧晏转过身,她乌黑有神的眸子中也带着隐隐水汽,温柔一笑道:“不冷。”
顾夕昭放下帕子,命人将傅常乐送来的汤端了过来。
“先喝汤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