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楚和姐说你提前下班了,我……过来看看你。”
司喻不解,她早退一次就有这么稀奇?都值得懿己急匆匆跑到她家来看看究竟?
显然不是这个答案。
坐这么一会儿也有点累了,司喻慢慢滑倒进被窝里,含糊不清地闲聊天,“没出去玩吗。”
懿己摇摇头,想说什么,忽然注意到不对劲——今天的司喻似乎没什么精神。
她扭头去看,那人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正半阖着眼睛等她回复似的,看样子……
病恹恹的。
只一瞬间,易敛的姜茶就出现在她脑海里,这前前后后串联起来,司喻生病了?
懿己忽然心急,往床里挪了一下,把司喻的脸从被子的布料中拯救出一点,微凉的指尖触达她温热的皮肤,两个人都是一阵心悸。
司喻睁开眼睛和懿己迷茫地对视,懿己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捧着人家的脸乱捏。
两人僵持许久,司喻哑然道:“你干嘛?”
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看,声音有很明显的鼻音,真是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听出来。
懿己平复了一下波澜起伏的心情,微微蹙眉,“是感冒了吗?”
司喻没挣扎,头晕得很,干脆闭上眼睛说话,枕在懿己的掌心里,嘟嘟囔囔,“有一点吧,下午喝了姜茶。”
懿己心一梗,语气生硬,“我知道。”
她又补充,“易敛泡给你喝的。”
司喻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懿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单发愣。
又吃醋了呗,醋精呗。
“唉……”司喻朝她掌心里拱了拱,像个撒娇的小猫脑袋,哼唧道:“她刚好送来,你又没有送。”
懿己心尖一颤,另一只手捏得衣角也要皱起来了,“我,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我……”
司喻“嗯”了一声,“没关系,你这不是来看我了。”
不知怎么的,生病真的使人脆弱吗?
司喻不知道,她只知道懿己的掌心温度很舒服,她想靠近,这样舒服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懿己身上的别的位置也是这个温度吗?
如果是就好了,抱着睡一定很舒服。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懿己有点心虚——她本意是捉奸来的……
不过司喻都这么说,还是顺水推舟吧。
“有发烧吗?让我摸一下。”
懿己把另一只手放在司喻额头,两只手一样的温度,或者说,她本身体表温度就不是很高。
司喻觉得很舒服,她微微摇头,“没有发烧,就是……挺躁的,头晕。”
确实没有很烫,懿己放下心,环顾四周,“家里有没有药?”
司喻:“吃过了。”
懿己点点头,想去帮她倒点水,刚要站起身,一只有点烫的胳膊环在她腰上,把她整个人都拉得更往里面了一点。
“哎?”懿己两只手撑住,生怕砸到司喻。
司喻可没想这些,她顺着懿己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手心贴到懿己的腰线,睡袍的袖子滑落下来,她的胳膊和懿己的腰再无一丝布料间隔。
懿己呆若木鸡,莫名的电流搞得她浑身瞬间麻木,全身的精神力无比默契地集中在腰间,司喻一丝一毫的动作都将被她感知得一清二楚。
其他的器官和系统失灵了,只有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有点吵人。
她这样紧张,司喻那只手却老老实实的,就只是为了验证自己关于懿己体温的猜测似的,验证完了,就没有其他的动作。
懿己咽了口唾沫,胳膊有点软绵绵的没力道,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然迟早会砸到司喻脸上。
不等她开口,身下的人用“果然如此”的语气邀请道:
“真舒服的温度,懿己,今晚在这儿睡吧。”
不得不说,即便说话有鼻音,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也是这么好听,这么温柔。
温柔到,懿己满脸红云,声音细细的,“嗯,我,我去洗个澡,我今天还没,洗漱。”
十几分钟后,懿己站在司喻家的浴室里,温热的水流汩汩而下,她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
我为什么上赶着把自己往人家床上送??我是不是太厚脸皮了???
对,我应该拒绝!
然而当她洗了澡出来,吹干了头发,试图悄悄倒杯水就去客房的时候,司喻软绵绵的声音叫她。
“懿己,你洗好没。”
懿己脚步一转,“哎,我过来了。”
走到司喻床前,司喻还是她去洗澡之前的姿势,听到声响也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头。
懿己蹲下身,尽量平复自己语气中的拘谨,“我给你倒了水,你乖乖睡哦,我在你隔壁,有事你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