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许适意还愿意接见。
她跟着士兵穿过威严恢弘的将军府,再一对比任超的府邸,顿生一股怨气。
这许适意,在家便是长女,现在出嫁了竟也比自己嫁得好!
她忿忿来到偏厅,许适意正坐得端正等着她。
许茹不知该说什么,但许适意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眼神示意她面前的座椅:“坐吧。”
许适意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来的路上四处打量,这会儿到了自己面前,却仰着下巴目不斜视。
这是在掩饰自己的嫉妒?
她轻笑,问:“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比起许纲,她这话好像更像寒暄的惯有开场。
许茹应了一声:“多谢姐姐挂念。前几日见到,碍于身份,没有行礼,还望姐姐勿怪。”
许适意对她这样的沉稳还有点意外,不过她到底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能有些成长也是好事。
她垂下眼睫,云淡风轻:“无碍,今日既然来了,便留下吃饭吧。”
许茹见她这般,有点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不觉得许适意真的不在乎之前的事,打算对她不计前嫌地来往。
也不知道她此刻如此和气,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许适意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放下茶盏,刻意叫江春随进门。
“去和浸影说,许茹妹妹来了,叫她中午回来吃。”
江春随应声点头,上来站了一会儿又迅速离开。
许茹看着她若有所思,故意试探:“姐姐府上尽是能人,这女子看着也不是简单人物。”
许适意眸光暗掠,点头:“之前见她在街上乞讨,觉得可怜,便把她收下了,身手不错,很受我们家将军赏识。”
同样是将军,任超是四品,可沈趁是从一品封号将军。
许茹心里再次感受到落差,有些不甘地赔笑:“也是人才,幸好没被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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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沈趁骑马回来,老远看见许适意和许茹时,便猜到她的来意,故意叫上江春随一同进去。
“阿意,我回来了!”
她喊了一声暗示,许茹闻言,只觉得面前的许适意笑容都诚挚了几分。
“许茹今日来找我闲叙,我才叫你回来午膳。”
沈趁朝许茹点点头,她身侧的江春随便再一次吸引了许茹的视线——
若真的只是一个下人,为何能时时跟在沈趁身边?
此人必不平常!
第99章 夜宴
午膳之后,许茹告辞,被客客气气送了出来。
她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有些发懵——这两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真的不计前嫌,还是挖了坑等着她跳?
可她们应该不知道自己来打探虚实才对,没道理会提前防备啊。
想了一路,进了屋的时候,她才想起今日该给许纲传信,便把江春随的事写给许纲,又把自己偷拿的东西捆在一起,叫丫鬟送到那天见面的茶坊。
许纲对这消息等了几天,还以为许茹要失信,却不想真的能给他传来消息。
看过之后,他当即口语丫鬟,叫她回去传话。
入了夜,任超才回府,径直去找许茹问她今日所见所闻。
许茹帮他捏着肩膀:“别的没什么奇怪,就是将军府里新收了一个侍卫,是个女人,许适意说这女人身手不错,之前是个乞丐……”
听到此处,任超整个人都绷直了身体:“乞丐?!她头发是不是特别长?”
许茹仔细回想,那人头发也就是普通程度,算不上特别,摇摇头:“与我一般。”
任超狐疑,又问了几个关于这个乞丐的事,最后许茹权衡几秒,还是按照许纲的授意说:
“那个乞丐前几日和一个蒙面人打了起来,知道那人是谁,近几日来偷了那人的东西准备反告。”
江春随被通缉就是任超的手笔,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揪出藏得隐秘的江春随,但许久过去依旧没什么消息。
若是江春随真的偷到他的东西,到时候去官府反告,即便自己不会因此落得什么审判,但太后那边恐怕更失宠了。
以往没人和他争,他不在意。
可如今有了个许纲,任超便不能出一丝纰漏。
“我去去就回!”念及此,任超现在迫切想看看,自己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是否还在。
那个乞丐能在戒备森严的荣国公府偷吃的,那他这府邸肯定也是来去自由。
岂料这一找,匕首还真就不见了!
任超急得团团转,找了一晚上,又封闭了府门找了好几天,就连池塘都恨不得翻个底朝天,仍旧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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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沈趁正陪着许适意画画。
许适意蕙质兰心,只是观摩几眼,窗外的梅便被她几笔勾勒,跃然纸上。